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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士垂首道:「將軍。」
霍忱摩挲著腰間那把斷劍,淡淡問:「寧堰瘋了,為什麼,就因為他逼死了小皇帝?」
中年儒士搖頭嘆氣,「屬下不知,只知王爺口口聲聲喊著阿寧。」
「阿寧……」
霍忱喃喃重複一句,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中年儒士遞給他一封信,道:「將軍,名冊屬下已經拓下來,寧堰疏於防備,並未察覺。」
霍忱頷首,接過信。
「明日天祁使臣便會離開大越,今夜就準備動手。」
「是!」
又交代了些事後,霍忱便扮作侍衛,離開房間。
路上,他看到了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寧堰。
當初意氣風發威嚴懾人的定北王,竟變成了這幅落拓模樣。
只是霍忱有些想笑。
寧堰說要殺光所有傷害小皇帝的人,可最該殺的,難道不是自己麼。
……對了,他也有份。
霍忱臉色一變,突然捂住心口悶哼一聲。
只要一想起小皇帝,他心口就會開始痙攣著抽痛起來。
霍忱強忍著疼,看了眼手裡的斷劍,唇角不由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皇上,真是死了都不放過臣。」
霍忱咬牙離開定北王府,跌跌撞撞回了府。
正在院裡練劍的藍衣少年連忙過來攙扶他,「將軍,您的病又發作了!?」
霍忱神情不變,「查到皇上的下落了麼?」
藍衣少年臉色一變,「將軍,您找那個昏君的屍體做什麼!讓他曝屍荒野才……」
少年的話沒有說完,霍忱那個冷厲陰鷙的眼神讓他恐懼。
「下去。」
霍忱輕輕說了一句,聲音沒什麼變化,卻讓人無端發冷。
藍衣少年有些不情願,卻不敢違背此時的霍忱。
自從那次將軍從宮宴上回來,接到楊延的信以後,每次都是這樣。
只要一提起那個暴君,他的眼神就會變得陰沉可怖,活像換了個人似的。
藍衣少年憤憤不平,那個暴君到底有什麼好的,死了也讓將軍這樣惦記!
霍忱也不知道,小皇帝到底有什麼好,讓他不顧國讎家恨,想他想得發了瘋。
霍忱喉頭微動,面無表情嚥下一團血,道:「來人。」
一個士兵推門走進來,「將軍。」
「去查查,阿寧這個人,和定北王是什麼關係。」
士兵領命而去。
等人離開以後,霍忱再也忍不住,猛地捂住嘴低咳幾聲,嘔了滿手的血出來。
他踉蹌幾步,扶著桌案站穩了,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報應……都是報應……」
他愛上自己的滅門仇人,讓自己的族人死不瞑目,才會得了這治不好的咳血之症。
霍忱撫了撫斷劍,神情溫柔:「皇上,臣快要去陪你了,你滿意了麼?」
第五十九章 你活著遭人厭惡,死了反倒被惦記(三千推薦票加)
烏雲蔽月,夜色沉沉。
大越近郊一片密林裡,一支精兵整裝待發。
就在晚間,楊延得到探子情報,天祁太子曾經出入定北王府,似乎帶走了什麼人。
霍忱聽見訊息後,幾乎是想也沒想,就立刻召集駐紮在北郡的守衛軍,要夜闖天祁使臣暫住的行宮。
然而今夜,他們本來的行動計劃明明是去解救名冊上的那些人!
月前,大越同天祁一戰中,大越慘敗議和,割地賠款。
天祁使臣此次前來,便是商榷議和之事,同時威脅大越交出幾名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