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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霍昱抬手按了按他頭頂那點飄起的碎發,「想點好的。」
「我也想想點好的。」夏晚輕聲說。
他對這種病認識很深,而且夏成章初診就已經轉移,分期不好。
客觀來說,將來復發的可能性很大。
夏晚以前經歷過疾病的折磨,對待病痛也十分冷靜。
而且作為病人家屬,他也希望自己能夠保持足夠的理智,隨時都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
「現在醫療手段越來越先進,」霍昱的聲音也放輕了點,「我們可以把最好的藥都用上。」
夏晚沒說話,像是好笑般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話直接說,夏晚同學。」霍昱對他的表現不太滿意。
「大少爺,你不懂這些。」夏晚邊說邊把一顆湯圓放到唇邊。
湯圓有點燙,他鼓起腮來輕輕吹了吹,紅潤的唇瓣微微嘟起,眉眼間卻還漾著一點笑意。
看起來柔軟甜蜜,像他唇邊的那顆湯圓一樣。
霍昱安靜地看著他,唇角不自覺就勾了起來,連眉眼見都染上了笑意。
「我讓你爸做最好的治療還有錯了?」他問。
夏晚把湯圓吃了,才慢悠悠地說:「這種病都有一線方案,二線方案,依次類推。」
「現在我爸的狀況還不錯,用一線方案就足夠了,」夏晚解釋道,「如果把後面的藥提前都用了,確實有可能降低復發率,但一旦復發就代表他已經耐藥,那麼到時候就會將面臨著無藥可用的困境。」
「腫瘤病人的難處,你不懂。」夏晚最後說。
霍昱看著夏晚,看他邊吃東西,邊不緊不慢地說著話。
雖然他的話說起來雲淡風輕,可霍昱卻知道,在此之前,他必然做了大量的功課,也做出了艱難的取捨。
窗外的陽光透過來,將他的睫毛映得近乎透明,隨著吃東西的動作,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夏晚看起來,漂亮,無害,是那種任何人都願意捧在手心裡寵起來的小孩,這樣的孩子一般都會比較脆弱。
可對自己的家人,他卻似一桿修竹,細心,溫柔,也堅韌堅強。
既可以耐下心去哄對方開心,也可以在面對災難時,擔起一個家的重任。
霍昱微微出神:做夏晚的家人,一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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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半天,溫韻之有點疲倦。
她喝了口水,偏頭往窗外看去,放鬆著自己看了一上午報表的眼睛。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時,她本以為是自己助理送了午餐過來,沒想到開門的竟是薛文選。
「怎麼這個點過來了?」溫韻之笑著起身,「正好陪我一起吃飯。」
「好。」薛文選笑著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將手裡的檔案放在沙發一角。
「這是什麼?」溫韻之看向那份牛皮紙袋,意外地在紙袋上看到了「夏晚」兩個字。
她的神色一緊,忙彎低腰身去拿。
薛文選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本來想吃過飯再和您說這件事。」
「現在說吧。」溫韻之拿起那份資料夾,迫不及待地將裡面的資料倒出來。
資料有不少頁,大部分來自夏成章的家鄉。
「本來我們線索都要斷了。」薛文選道,「但無意間發現了一份夏晚小時候更改年齡的記錄。」
十幾年前,小地方落戶很多地方都還不夠規範,所以才會有改年齡這種事情出現。
「什麼?」溫韻之一驚,「你是說夏晚現在的年齡是假的?」
「不是,」薛文選道,「修改之前的才是假的。」
溫韻之的眉心不覺蹙了起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