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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歸在身後傳來幾聲急促的咳嗽聲。
「這裡有個陣。」關不渡說,「但我找不到它的陣眼。」
「什麼陣?」
「不知道,它沒顯形。」
安全起見,關不渡還是退了回來:「雖然靠近不了,但我看到那個石門上有機關術的手筆。」
鶴歸咳了口血,覺得胸口舒暢很多。他遠遠地看了眼石門,問:「那現在怎麼辦?」
「等。」關不渡回頭見鶴歸一臉病態,領口鬆散,露出裡面單薄的身體。
他將鶴歸凌亂的衣領拉緊,道,「你先養一下傷。」
身上的不適讓鶴歸忽略掉關不渡異常的溫柔,他閉上眼,盤腿運起了功。
真氣終於可以運轉周天,由丹田到天靈,又從天靈遊至四肢百骸。這股熟悉感讓鶴歸心頭熨帖,連帶著疼痛都輕了許多。
幾個大周天之後,鶴歸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眼便見關不渡正撐著頭看他。
鶴歸一頓,緩緩避開了視線。
這一轉,他就在一邊看到了另外兩人。
一個是許久不見的浮白,另一個……竟然是在鳶都城口被他救下的小胖。
兩人似乎來了許久,沒敢打擾鶴歸運功。眼下見鶴歸醒了,小胖連忙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嗚嗚嗚我在外面看的時候還以為你死了。」
鶴歸實在是不大喜歡小孩,無奈地想把小胖拎起來,拎了一下竟然沒拎動,只好由他去了。
他問:「你怎麼也掉下來了?」
小胖張了張嘴,突然覺得身子騰空,有人代替鶴歸把他拎了起來。
他瑟縮了一下,四肢在半空撲騰了一下,認命了:「我本來想來找你,但是剛好碰到地動,沒來及跑,就……」
鶴歸覺得頭疼,又嘆了口氣:「你來找我做什麼?」
「拜……師。」估計是鶴歸的臉色太差,小胖說了一個字,後面的字便徹底沒了聲。
「拜師的事出去再說。」關不渡拎著小胖打斷他,轉頭問浮白,「你怎麼也在這?」
浮白沉默著把懷中的舍利拿了出來。
只見那本就紅得嚇人的舍利,此時幾乎已暗成了烏色。關不渡接過,手中便宛如握著一個袖珍的湯婆子,燙得他指尖泛紅。
「舍利一直在發燙。」浮白說,「我離這裡越近,舍利就越燙,到了才發現樓主也在。」
她頓了頓,斷定道:「儒門遺蹟興許就在那石門之後。」
三大傳承之間存在關聯,舍利在梅嶺時還冰涼如玉,到了鳶都就開始發熱,不可能是巧合。
世人沒有多少人見過儒門遺蹟,就連身為儒門傳承之子的關不渡,也只是從何恨水口中聽說。
然而這個令世人你爭我奪的東西,如今就在眼前。
鶴歸下意識看向關不渡,便見他笑道:「不急,先等魚餌上鉤。」
方才在鶴歸與子車淵平一戰之際,人群中潛伏著許多即將咬鉤的魚。鶴歸沒注意,關不渡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曾經在天台峰出現過的熟悉面孔,以及來到鳶都後心懷不軌的眾人……
鶴歸看著關不渡臉上的笑意,隱隱有了猜測。
在等待中,鶴歸無事可做,便再次運轉起體內的真氣。這次他因禍得福,催生出了劍靈,但他也清楚得知道,如若不是瀕臨絕境,劍靈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出現。
他閉上眼,五感卻敏銳,能聽見小胖抽泣的聲音,感受到浮白緩慢的呼吸聲,以及,關不渡灼灼的視線。
他並不遲鈍,只是剛醒時傷得重,沒來得及發現關不渡的異樣。此時神臺清明,回想起方才自己的所為,忍不住微微一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