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頁)
她怕事,還有些欺軟怕硬。人說不上有多壞。是她刻在骨子裡的一些東西,讓她不自覺的就會傷害到別人,像是大翠,像是離婚後的馮立春。
但是你說她有多壞,倒也是未必。畢竟有些錯誤思想是時代的烙印。
「您剛跟元寶還說,他爹這馬上就要娶新媳婦了,轉年人家再生一個,您說元寶在那家怎麼待。」
「有我吃的,就得有我大孫子吃的,元寶是我們老周家長子長孫。他得跟著他爹。」
「元寶是個男孩子,光吃飽飯就行了?別的呢,您能做的了主嘛。」
趙秀英心想,再娶個媳婦,還能和你一樣,在家說什麼是什麼。現在她兒子當了大官,肯定得讓兒媳婦聽自己的。趙秀英眼一瞪,手往桌子上一拍。
「她敢?」
徐可可看她還來了勁,不由笑了,「您啊,別給周成光做主了。他再娶,肯定娶的不是我這樣的鄉下女人。您在這裡自作主張,再給他把婚事攪黃了。周成光這人,解放了都不往家遞信的主,您別再把他惹急了。本來您在部隊上,吃住不用他管,他還沒什麼,您要是讓他不痛快了,這可真說不好。」
趙秀英只是不想承認,不是真不知道。都是當兵的,解放了,人家別人都知道往家寫封報平安的信。就算是以為他們娘幾個沒了,也該給村裡寫封信問問的。他不想要馮立春這個媳婦,就連自己這個親娘也不管了。
趙秀英想想白天自己那個新兒媳婦,人又年輕,還是城裡人。人家真能願意當後媽?真要為了這事和自己兒子鬧的不好。他們倆結不結婚,自己不管。再壞了他們母子的情份。
見趙秀英的眼神沒有剛才那麼篤定了,徐可可緊跟著道,
「不過您也不用擔心,他爸現在是有組織的人,不管誰他也得管自己的老孃,不然人家怎麼看他。再說,就算我帶著元寶走,他也是周成光的兒子。這個事,這輩子,不管是周成光還是元寶,都得認。」
趙秀英點頭贊同,「對,對,不管元寶走哪兒,他也得姓周。」
徐可可笑了笑,心想這倒是未必。
於是婆媳達成了一致,各自回屋睡了。
第二天一早,趙秀英那屋門關的緊,徐可可也沒管她,只把姐弟倆人叫起來。
都洗漱完了,看著徐可可要和他們一起出去,元寶驚訝的問徐可可,
「娘,你要跟咱們一起去食堂。」
徐可可還沒來的及回他,門外響起敲門聲。是隔壁花嬸。
「今天猛子走的急,俺剛才忙給忘了。他讓俺跟你們說,今天孩子去食堂打飯要一早去,晚了就別去了,今天部隊有任務。」
「那現在還來的及嘛?」徐可可看她手裡拿著飯盒,應當是剛從食堂回來。
「不行了吧,俺出來時,看食堂像是落鎖了。」
那她過來說這一聲,就是單純為了完成廖猛讓她做的事。但這說和沒說,結果並沒什麼兩樣。連著上次引著大翠把偷東西的罪名認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現在徐可可哪還能看不明白她的為人。
見徐可可冷著臉沒說話,花嬸也不在意,她已經聽說了,明天她們就要走了。自己本來還想著她男人是猛子的上司,跟她處好了,對自己男人有利。結果全不是這麼回事,就因為和她走的近,自己到現在連家屬院都住不進去。
她還不高興,花嬸也不裝了,冷哼一聲,轉身就回了屋。
徐可可現在沒功夫和她計較,食堂落鎖,代表那人應當已經來了。她讓大翠拿出他們那天從食堂取的饢,掰開遞給他們。
從那天鬧完,招待所給了他們一把暖瓶,徐可可找出帶來的茶缸子,倒上水。跟倆個孩子就著溫水,隨口墊了點。就帶著他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