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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說明他沒有找錯人。

呂諾笑了笑：「要不要聽我講講阿珹以前的事？」

說罷他不等沈晚同意，將陸珹過去的一切娓娓道來。

陸珹初入陸家，既憧憬嚮往，又有些許忐忑不安。

陸彭年宴請了許多親朋好友，想在所有人的見證之下正式收養他。原本一切順順利利，可就當陸珹想稱呼夏佩為媽媽的時候，夏佩情緒不穩，當場爆發。

值得慶賀的喜事變成了一場鬧劇，所有人都不知該如何收場，直到陸珹端來一杯水，遞給夏佩，喊道：「阿姨，喝點水吧。」

……

陸珹來這兒的第三個年頭，似乎已經習慣了陸家的氛圍。

相熟的幾家聚在一起慶祝新年。同齡人在院子裡嬉笑打鬧，陸珹一個人坐在二樓窗邊的書桌旁，埋頭寫著競賽題。偶爾他會向窗外看上一眼，卻沒人知道他的目光中是否藏著羨慕。

第二天黎明，他們睡意正酣之時，他已經開始在院子裡晨練，陸彭年立在一旁督促，在他每一次快要懈怠時喊道：「體質差成這樣，能幹什麼大事！」

……

陸珹到來的第七年，他已經成為陸家的驕傲。

也是那一年，他第一次接觸到rf。賽場中的陸珹像換了個人般，意氣風發、鬥志昂揚，跟隊友討論戰術時，他的眼睛都似乎會發光。

那樣純粹的幹勁兒，鼓舞著隊裡每一個人。

可當他捧著第一座獎盃回家，興奮地想展示給陸彭年看之時，陸彭年只是輕描淡寫地贊了一句：「嗯，很好。」

接著他便開始談起其他話題：「明年你畢業後跟我一起去市，我給你準備……」

陸珹眼裡的光就在那一刻黯淡下來。

……

沈晚屏住呼吸，靜靜聽著呂諾的描述，一刻也不敢打擾。

她的心情彷彿拴在了故事中的少年身上，隨他的情緒變化起起伏伏，如同波濤中的小船，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沈晚有些心疼那個少年。

她想在他失望時抱抱他，想在他埋頭苦作時拉他出門玩鬧，想在他受到忽視時替他辯駁……

她想做的事還有好多好多。

然而。

那些年，她並不在。

呂諾嘆了聲：「這些都是我作為旁觀者看到的，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也許還有更多無奈和妥協。阿珹太尊重陸叔叔了，為了讓陸叔叔滿意，他已經放棄了很多東西。但這一樣，我們誰都不希望他放棄，希望你可以幫我們再勸勸阿珹。」

沈晚沉吟半晌，哂笑一聲：「你想讓我勸的人不是陸珹吧。」

呂諾一窒，不由輕笑：「阿珹說的沒錯，你真的很聰明。」

沈晚靠著沙發，沒有接話。

「就當我有私心吧。」

長久的沉默後，呂諾繼續說：「我和阿珹認識很多年，如果沒有他，我現在可能也只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他讓我沒有放棄自己，所以現在我同樣不想看見他放棄自己。

你也看過阿珹在賽場上的模樣，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請幫我們說服陸叔叔，我們相信你可以。」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沈晚不滿他方才的利用，輕哼了聲，故意給他難堪。

呂諾有些無奈：「怎麼樣你才肯幫我們？」

「不幫，怎麼樣都不幫。」

沈晚翹起長腿，堅定的語氣不容置喙：「我再說一遍，他是身體無恙腦袋正常的成年人，能夠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他的路他自己選，我警告你們，少管閒事！」

說罷她摁斷電話，將手機丟在一邊，然後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

心裡頭突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