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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天曜正欲抬眼去看風荷,很快發現了糾結在他身上的視線,立時斂了神,微咳了咳,四個女子慌忙低了頭。
「沒什麼事你們就下去吧,你們夫人今兒忙著呢。」他的語氣裡有一種不自覺的疏遠,或許旁人沒有注意,風荷感到了,她心下暗笑。
五個妾室都有些發愣,平兒少夫人不趕人,爺是不會開口趕人的,尤其是最近爺歇在少夫人房裡的日子太多了,可是為何府裡沒有傳出慶祝爺和少夫人圓房之喜呢?不管心下怎麼想,五個人都恭敬的告退了。
風荷故意忽略掉杭天曜灼灼的目光,稟聲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去給祖母請安吧。」然後,自己提起裙子匆匆往外走,不及去扶丫鬟的手。
「等等。」身後傳來杭天曜的輕喚,風荷恍然未聞,直到被人抓住了胳膊才停了下來,低垂眼眸,幾不可見的嬌斥:「你抓我作甚?」
「娘子,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告訴你忘了披鶴氅,這會子天正冷呢,上。」杭天曜正色說著,眼裡滿滿戲謔的笑意,親自把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狸裡的鶴氅給風荷穿好。
風荷又羞又惱,蘭腮浮上一層胭脂,輕輕啐了杭天曜一口:「我並沒想。」其實,心下卻在暗樂不已,笨蛋,那鶴氅我是故意不穿的。
太妃年紀大了,等閒是不出門的,今兒亦然。不過,今兒不去魏平侯府是另有原因,也不知太妃怎生想得,每年正月初二,她都要去京城知名的護國寺祈福,年年不變,魏平侯老夫人的生辰,太妃竟是一次都沒有去過。
三夫人楊氏、大少夫人劉氏都是寡居,一向都是她們倆陪著太妃去護國寺。
風荷夫妻二人前去之時,楊氏、劉氏已經伺候太妃梳洗停當了。三人都是一樣的五分喜慶五分素淨的顏色,很不合這樣大喜的日子。
自從杭天曜的大哥杭天煜離世之後,寡妻劉氏就過起了清心寡慾的生活,每日吃齋唸佛,極少出她的小院。太妃憐她青年喪夫,又一無所出,沒個倚靠的,頗為寬待。
算起來,劉氏今年也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卻已經守了十二年的寡。許是常年吃齋、不見陽光的原因,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顴骨突出,纖瘦得有如貧寒人家的女兒。藕合色的小襖外面只罩了一件青哆羅呢對襟褂子,下邊是一條雪青色的裙子,配飾俱以銀飾珍珠為主,渾身上下唯一鮮亮的就是一個棗紅色的荷包,那還是杭瑩送的。
見禮之後,太妃笑著吩咐他們兩人:「風荷是第一次去侯府,你好生照應著她些,不許貪杯誤事,不然回頭定要叫你老子捶你。」
「祖母顯見是有了孫媳就不要孫子了,娘子,我日後凡事都聽你的,你可得多在祖母面前替我美言呢。」杭四說著,就對風荷作了一個揖,哄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風荷與他回了一個禮,嬌羞一笑:「祖母,爺心裡明白著呢,只是見了祖母就忍不住露出幼年情態。」杭四是太妃親自撫養長大的,太妃與他的情意自不比旁的孫子女,最喜杭四像小時候一般逗她高興。
太妃笑得眼都眯了,攬著風荷與她一同坐在羅漢床上,細瞧她的裝扮,不由贊道:「這樣鮮亮衣服也就配你穿,還有這支簪子,看著就精神。」
「這是,這是爺挑的,說是好看。」風荷扭著手裡的帕子,粉頸低垂,又忍不住偷看了杭天曜一眼。
「哦,好,好,太好了。」太妃看向杭四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柔和與讚許,亦對這個孫媳的敏慧記在心中。
不過一會,王爺王妃帶了兒女媳婦一同過來,接下來是二房、四房、五房。
趁著空當,王妃和藹地給風荷解說了幾句自己孃家的人事,風荷一一聽了,記在心裡,免得一會見了人不好應付。王爺問了三少爺、五少爺兩句,就陪著太妃說話,從頭至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