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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奶奶心裡一樂,不知誰那麼快的手腳,幾日就動了手,倒是省了自己費心。她順著王妃的話頭嘆道:「誰說不是。母妃最是寬厚的,想我年輕時輕狂,在家裡鬧出了不少笑話,母妃都從來不往心裡去。何況老四媳婦初來乍到的,有些事情沒有理清也是常理,倒是怪不得她。」
大姑奶奶嘴上說著不怪風荷,可是明白人都聽出她的意思還是責怪風荷沒有能力,尤其她看著風荷的樣子,分明就是幸災樂禍。
風荷情知她的用意,卻不能就這樣縱著她,好歹是出了門的姑奶奶,王府的事還輪不到她說三道四的。不料一直坐在那裡細細吃茶的凌秀忽然扯了扯她母親的衣袖,小聲說道:「母親,快別說了。這又不是四嫂的錯。」她的聲音不大,至少大家都聽到了。
愈是這樣分辨,愈加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風荷再一次去看凌秀,這個姑娘還真不如表面那麼簡單呢,心計如此深沉,在場的丫鬟僕婦們聽了誰不以為她是故意為風荷說話,越發挑明瞭風荷的過錯。再看王妃,她只當沒有聽見,正低低問著杭瑩什麼話。
「你呀,你母親我豈是那等糊塗的。你四嫂年紀小,便是真做錯了什麼也不能怪她。倒是你,與你四嫂一樣大小,什麼都不懂。大嫂,過了年我還要回老爺那裡,秀兒就拜託你了,替我好生教導她。她有什麼錯了的不懂的,你不要看在我的情面上,只管當你自己女兒一般,該罵就罵。
我們那塊地方,沒有什麼像樣的人家,帶過去實是耽誤了秀兒終身。大嫂的眼光一向好,若有那門當戶對的,還指望大嫂給我們秀兒作主。其實,女孩兒家出了門子,最擔憂的還不是母親,若能有個知根知底的,從小相熟的最好,原把她託給大嫂我的心願也就了了,算了,瞧我糊塗的,還說這些幹什麼。」
大姑奶奶親熱地摩挲著女兒的頭髮,說話沒個章法,東拉一句西扯一句的,最後又訕訕地住了嘴。別說大戶人家,就是那小戶人家,都沒有當著兒女的面談婚嫁之事的,而大姑奶奶似乎一時動情忘了這個規矩。
杭瑩與凌秀是未出閣的姑娘家,都聽得滿面通紅,低垂著粉頸裝作沒聽見。風荷不由愣了,這個大姑奶奶是不是王府出身的呢,怎麼連個市井的粗魯婦人都不如了,即便是故意要說給自己聽,也可以打發走了女兒再說啊。之前只是有些猜測,不過這回倒是證實了凌家的用意,只是杭四已經娶了自己,他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難道想讓女兒作妾,不然怎們就一點也不顧及女兒的清譽呢。
王妃不及答話,六少夫人袁氏來了,大家敘過話,袁氏就道:「娘娘,我們夫人孃家有個侄女兒,過幾日就要出嫁了,夫人想尋幾匹上好的綢緞作添妝,偏我們那裡的都緊著過年用了。夫人叫我過來問問,娘娘這邊有沒有多餘的,借我們幾匹先使著,等有了再來補上。」
來得還真是時候呢,早不用晚不用,才一把火燒沒了他們就要用了。風荷暗自冷笑,二夫人對自己還真是看不順眼呢,那日早上逼迫,今兒又來催逼,不就想著早點罰了自己嘛。
王妃皺了皺眉,目光無意似得掃過風荷,應道:「幾匹綢緞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眼下卻有些麻煩。說不得,我叫人去咱們鋪子裡瞧瞧,若有好的先送些到府裡,讓弟妹能著用吧。」
袁氏大驚,雙眼瞪得圓圓的,誇張的問道:「什麼,綢緞都燒了不成,我記得庫房裡足有上千匹呢,這是多少銀子啊,還有許多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呢。哎呀,我說四嫂啊,你不會管家就不要胡亂應了,這下可好,我身邊幾個丫鬟的過年衣裳還沒得呢。」
袁氏的話不算很重,但以她的身份是不能教訓風荷的,尤其當著長輩的面,但她是二房的媳婦,王妃不好出面,只是靜默不語。
「有些人啊,以為王府是什麼地方,也是沒見過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