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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編劇是個會玩的主,適時提議道:「沈總,我們接下來去ktv續一攤?」
「老伍,你請客不?!」另一名導演堵他的話,大聲嚷嚷著。
「我請就我請,聽說那裡的話筒不錯,值得一試。」老伍編劇豪邁道。
「我還不曉得你的事?」導演說:「哪裡是話筒不錯,分明是妞不錯,蜜果兒值得一試!」
林碩笑著出來打圓場:「大家都別爭,不如我們聽聽沈總的意思?」
眾人目光期待地看過來,沈肇東轉動著手中玻璃酒杯,透明的液體折射出吊頂花燈的光芒,熠熠生輝。
「你們去玩,今天多少都記在帳上,算我請客。」沈肇東乾脆利落將杯中酒液倒入喉中,舉杯翻轉,涓滴不剩,亮完杯底倒扣在桌面上。
在眾人愣怔的目光中,他薄唇輕啟:「我家老二不爭氣,少不得為他說句話,《依然熱戀》這個劇組氛圍好最重要,和工作人員起爭執的演員還是沒有必要合作了吧?」
「沈總說的是。」眾人紛紛點頭應和,編劇拍了拍胸口:「沈總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老伍身上,這樣不入流的角色立刻給她寫死!保證讓她沒有見光的機會。」
沈肇東嗯了一聲,拿回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站起來告辭:「失陪,大家盡興。」
眾人眼中雖有遺憾,卻不敢強留,立刻呼朋引伴召集剩下的人去尋開心。
沈肇東坐上車,單手扯了扯領帶鬆開領口,在閉目養神,聲音低沉地問:「現在什麼時間?」
周凱遲兩步上車,遞了張名帖過來,回答道:「九點半。」
「走吧,回去。」沈肇東擺了擺手,吩咐道。
慕暖吃完晚飯,問了陳姐之前的名帖丟在哪裡,才知道是半個月前送來的帖子,堆了太多,一部分已經處理掉了。
「太太,是很重要的請帖麼?」陳姐彷彿做錯了事,有些不安地問道。
「算了,不是很重要。」慕暖搖了搖頭,轉身上了樓。
回到臥室洗完澡,手機放在梳妝檯上不停震動,慕暖拿來手機,開啟看了一眼,慕振國的許多條訊息傳來,不外乎是些要求她必須參加林氏晚宴、分析其中利害的廢話。
慕暖面無表情地調至關機,世界清靜,手機扔在桌面上。
踩著臥室的毛絨地毯,「嘩」地推開落地窗,冷風吹進來。露臺上有架藤椅,慕暖走過去坐下,抱膝蜷縮成小小一團,眸中清冷,粉紫真絲吊帶睡裙裸露在外的面板吹得冰涼,卻及不上她此刻心灰意冷。
半晌,赤足踩在瓷磚上,她轉身,月光映照於背部,一朵開得妖冶火紅的玫瑰刺青躍然其間,白皙的面板被襯得更加奪目,蝴蝶骨完美無暇。
慕暖進內室搬了畫板支架和畫畫工具出來,重新夾了張宣紙,開始作畫。
月光下,美人動作行雲流水。少頃,畫的輪廓形成,漸漸地,塗抹,勾勒,上色,一張等比人體自畫像躍然紙上。
慕暖發洩完,鼓了鼓腮,扔掉畫筆,返回臥室,一頭扎進天鵝絨被中,呼呼大睡。
沈肇東回到家,室內漆黑安靜,他也不開啟燈,今晚喝的有點多,醉意朦朧上湧,跌跌撞撞摸上樓。
推開臥室門,正對著露臺上的畫架,宣紙中美人在月光下吹風,飄飄兮若仙,遺世而獨立。
沈肇東恍惚間將其看成真人,愣怔地站住,挪不動腳步分毫。凝望畫上美人清冷的眼眸,彷彿她在嬌蠻任性地發問:「看什麼看,沒見過本名媛這樣的美女啊?」
「你好看。」他唇角噙著笑,手中拿著的名帖掉落,他用擁抱的姿勢張開雙臂迎上去,神色虔誠溫柔至極。
她不回答,卻似惱了。
一陣風吹來,宣紙掛在畫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