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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已經模糊不清的松本亂菊安心地閉上了眼，陷入了方悅為她構造出的夢境。

黑髮的惡魔把失去戰鬥力的松本亂菊塞到雛森桃懷裡，「去遠一點的地方，如果她出事了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哦。」

雛森桃艱難地扶住比自己大了很多的松本亂菊的身體，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幾個瞬步就離開了可能會被波及到的範圍內。

她不得不承認，和那個犽翁相比，她們太弱了。

「礙事的都消失了。」方悅心情愉快站直了身子，垂在眼前的黑髮被攏到了耳後，露出唇外的鋒利獠牙閃著寒光，「撒，讓我們開始吧。」

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手指連著黑色的指甲此刻已經盡被染上了鮮紅，粘稠的嗅上去帶著腥味的液體順著她纖長的指甲向下滾著，最後堪堪墜在指尖凝成一滴血珠，順著重力向下落。

方悅沒有武器，雙手和翅膀便是她的武器。徒手穿透，徒手撕扯，作為一個由人類墮落成的惡魔，方悅的自制力很差，興奮起來就和那些低階惡魔如出一轍，如今她的眼紅的彷彿都能溢位血水來。

「我想要更多的……吶，你們怎麼不動了？快，快點起來繼續啊！」方悅踩著緩慢地步子一點點地接近已經掉落到地面且再也站不起來的三隻破面，她的臉頰上還流著不小心濺上去的紅色液體，「你們很怕嗎？」

被扯掉一隻胳膊的麋鹿破面收縮著瞳孔，單臂支撐著身體艱難地向後退著，她頭上的一隻角也被直接砍掉了，「怪……怪物……」

「什麼啊，不是你們先發起進攻的嗎？」黑髮的惡魔歪了歪腦袋，背後的翅膀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擺了擺，「因為你們想要攻擊我啊。」

「不過，我喜歡有人攻擊我。」方悅笑了，伸出舌頭舔去了恰好流到她嘴角的血液，然後一臉嫌棄地皺起了眉，「真是糟糕的味道……」

「唉……弄得亂七八糟的。」正當惡魔方悅想要再給她們最後一擊的時候，一雙帶著白色手套的手阻止了她的行為。

雷奧斯站在方悅的面前，完全不在意他背後的三隻破面偷襲，這是對自己實力的強大自信。他一臉煩惱地看著眼前的黑髮女人，隨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條白色的帕子，一點一點地幫方悅擦拭臉上殘留的血跡，「不要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也不要隨便亂吃東西。」

他的表情嚴肅，「你還小，會吃壞肚子的！」

方悅眼裡的血腥和殺氣在一瞬間就全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黑線和無奈，她想要離雷奧斯遠遠的，但想到他上次在現世和自己說過的話還是妥協了，只好站著不動任由對方幫她擦臉理頭髮。

「你怎麼在這裡。」方悅抿了抿唇，赤色的豎瞳看著雷奧斯，「你不是對付那個鳥人了麼？」

聽到這話的雷奧斯默默地瞄了方悅背後的翅膀一眼。

「蝙蝠不是鳥！」

「我沒說是。」他彎起了眼角笑的愉快，顯然剛才絕對是故意的。

方悅幾個深呼吸強壓下了內心的暴走，她選擇遺忘剛才的話題，「你已經把她解決了麼？」

「差不多吧！」

「什麼叫做差不多？」

「至少她不會想要殺你了。」雷奧斯把手上變了顏色的帕子隨意地丟在了身後，「我和她做了個交易。」

方悅沒有接話，她只是繞過了眼前的紅髮惡魔重新面向那命不久矣的三隻破面。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現在的大腦是清醒的……也許雷奧斯是為了讓她清醒過來才出現的。

她們明顯是怕了方悅，因為當她看過去的時候，三人都驚恐地縮了縮身子。

方悅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結果她最後還是揮舞著背後的翅膀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