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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遂輕應了一聲,服侍她換上了柔軟的寢衣,往榻上睡下。
許是昨夜一夜未眠的緣故,折枝這一覺睡得濃沉。直至天邊起了晚雲,方自榻上起身。
只是一雙蓮足方探出去,還未趿上軟鞋,便覺得小腹裡刀刮似地一痛,繼而似有熱流順著腿側蜿蜒而下。
「壞了。」折枝秀臉一白,忙對外喚道:「半夏,紫珠。」
半夏與紫珠正候在門外,聽見折枝語聲急促地喚她們,立時便打簾進來。
卻見折枝面色蒼白地捂著小腹倚在雕花的床柱上,見到她們才強忍著痛意細聲道:「快,月事帶。還有換洗的衣裳。」
她這月事不準得厲害,比之上月又提前了數日。
半夏與紫珠聞言也明白過來。
半夏慌忙尋了月事帶與乾淨的衣裳過來,伺候折枝洗換過。紫珠則扶著她倚在榻間大迎枕上,又匆匆往廊上走:「上回謝大人差人送了方子過來,說是您月事的時候用,奴婢這便熬來。」
折枝指尖收緊,疼得額上都漸漸泌出汗來,只勉強點了點頭,便又將身子倚進柔軟的大迎枕裡,闔緊了一雙杏花眸。
她忍著疼等了一陣,好容易聽見門上珠簾『嘩啦』一聲亂響,遂睜開眼來,方想喚紫珠,可待看清來人,卻是輕愣了一愣。
「哥哥?」她的語聲遊絲般的纖細,帶著忍疼的顫音:「哥哥下值回來了?」
謝鈺不答,只快步行至榻前。
小姑娘正半躺在一面月白色的大迎枕上,穿著單薄的寢衣,蓋著新換過的錦被,露在錦被外的小臉蒼白得像是冬日裡的冰雪,不見血色。
謝鈺的眸底驟然一暗,逕自往榻上坐下,將人扶起倚在自己身上,又將藥碗遞過去,皺眉低聲道:「喝藥。」
折枝聞見那苦澀的藥味,輕蹙了蹙眉。可腹中疼得厲害,也只得啟唇,勉強將一碗湯藥喝了下去,苦得眉心都蹙在了一處。
立時便掙扎著要往旁側去尋壓苦意的東西,見尋不著,這才探手去拉謝鈺的衣袖,忍著苦意連聲道:「哥哥,蜜餞呢?」
謝鈺卻避開了她的指尖,看著她蒼白的面色,薄唇緊抿,語聲亦冷了幾分:「崔白的方子上寫過,每次癸水前後,連服三日。妹妹可照做了?」
折枝有些委屈,將雙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低聲道:「又不是所有姑娘家的月事都是準的。折枝原本算著,還有五日才來,誰知道突然提前了這許多。」
她仍舊覺得腹中生疼,口中的苦意也壓不住,索性便蹙眉將事一股腦地推到了謝鈺身上:「誰知是怎麼回事?說不準便是哥哥每回夜裡都不讓折枝好好歇息鬧的。」
謝鈺的指尖略微一頓,終是將藥碗放在一旁的春凳上,沉默了一陣,又拿了蜜餞給她:「我會問過崔白。」
折枝只是隨口說起,聽謝鈺說要問過崔院正,這才有些慌了神,還未將蜜餞嚥下,便慌忙啟唇道:「這樣的事……還是別問崔大夫了,折枝下回早幾日喝藥便好——」
謝鈺抬眼看向她,似是明白過來,語聲淡淡:「妹妹還有力氣騙我,想來是好全了。」
「折枝何時騙過哥哥。」折枝有些心虛地移開眼去,捂著自己的小腹,輕聲轉開了話茬:「方才夫人喚折枝去蒹葭院裡。」
她略停了一停,抬眼去看謝鈺的神色:「說起了折枝的婚事。」
「婚事?」
謝鈺鳳眼微眯,冷白的長指輕輕摩挲過她因含著蜜餞而略微鼓起一塊的雪腮,低低笑出聲來。
「妹妹這是想要嫁人了?」
-完-
第63章
◎「若是折枝想嫁人了,哥哥可答應?」◎
折枝倚在他的胸膛上, 將那枚蜜餞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