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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才十八歲。
蘭溪韻扶額道:「你還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嗎?」
那才是正軌,是一個正常的男兒該過的日子。
蘭溪竹的目光不移,沉默無聲。
看著他這副模樣,蘭溪韻就知道他的答案了。他還沒活夠二十年,這人間都沒看夠,又怎能著急地妄論一輩子的事。
「去演武場待著吧。」他擺了擺手,無奈道。
「……大哥?」蘭溪竹的聲音哽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
這是要減少他和齊珩見面的機會嗎?
若是常人也就罷了,可那是齊珩,是皇帝,這關係又怎麼能是他說斷就能斷的。
第67章 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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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哥不同意咱倆的婚事,那麼弟婿如何才能討得他歡心呢?」
蘭溪竹讀到這裡,突然笑出了聲。
他的薄唇微微彎起一抹弧度,整個人看上去明艷了許多。
這兩天的陰鬱一掃而空,蘭溪竹的心情突然舒暢了。
他正在讀齊珩從宮中送過來的信。
這兩日他聽從大哥的安排,守在了郊外的演武場。可是齊珩三天兩頭地差人送信,他倒是不覺得有多空虛。
那晚之後,齊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比從前油嘴滑舌了不少。
底下的人還沒見過自家將軍這麼笑過,還尋思著是不是宮中傳來了邊疆的喜訊。
「將軍,可是北狄那邊的協議談攏了?」底下的人問道。
「嗯。」蘭溪竹將眼底的笑容斂去了幾分,生怕在自己的下屬面前露出什麼把柄。不過也確實如此,和北狄的停戰協議已經簽了有些日子了,齊珩已經傳信送了過來。
「報——秦陽將軍求見!」
外面響起了一聲通傳。
聽到這個名字,蘭溪竹面色一滯。他怎麼從獄中出來了?
莫非是齊珩估計長公主尚在養胎之中,不宜動氣,才暫時將他放了出來?
可是,那也不應該找上自己。如若那般,他身邊必定全是齊珩的眼線,這個節骨眼上,他怎麼敢來找這裡?
蘭溪竹心中隱隱地擔憂,秦陽那天已經猜到了自己和齊珩的關係。
「宣吧。」
他擺了擺手道。
現在連大哥都知曉了,他還怕什麼呢,秦陽對他來說只是個外人。
蘭溪竹身邊的人默默地退了出去,還以為秦陽過來是有軍機要事,需要迴避旁人。
不一會兒,面色略顯憔悴的秦陽走了進來。
他一甩披風,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秦某今日前來給蘭將軍賠罪。」
他在大獄中的這段日子怕是不好受,身形都單薄了幾分。
「秦將軍,此話怎講。」蘭溪竹的聲音淡淡的,熟悉他的都知道,這語氣已經算是不善了。
秦陽知道自己理虧,便更加誠懇:「前幾日在獄中對蘭老將軍出言不遜,是秦某的錯。」
「哦?」
蘭溪竹笑了笑,似乎感覺這樣的說法十分滑稽。「秦陽將軍不是說家父迫害了秦老將軍,怎麼說是出言不遜呢。」
「不,是在下一時聽信了昭王的話,才誤會了蘭家。他給我的證據是偽造的,昭王只是想把我當成刀子使罷了。他想謀權篡位,卻找不到合適的盾牌替他擋箭。秦某識人不清,又惦記著家父的死因多年,這才著了他的道。秦某深感痛悔,還請蘭將軍原諒。」
這件事前幾日齊珩已經在信中跟他說了。
雖然早知道是這樣,蘭溪竹聽後還是不免唏噓。
他爹當然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