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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閒咬著牙,從容含笑就要繼續同身側人說話,回掃的目光落到他腰間,驀地停住,眼底瞬間浮上難以置信,搭在案桌沿的手差點把桌子掀了。
「王爺?」沒等到回應,身側人輕喚了一聲。
蕭景閒壓下那一瞬的失態,笑容越發得體。
江熙沉說服了宮女,就要坐下,身後不遠卻忽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皇嫂身份尊貴,豈能坐在那兒,皇嫂同本王是故人,多日不見,不坐過來敘敘舊麼?」
江熙沉袖中手陡然一握,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身後人肆無忌憚地瞧他,江熙沉轉頭避也不避地對上他視線:「不用了,不是什麼好舊,不想敘。」
他語氣幽冷,漫不經心,還帶著點嘲,周圍愣了愣,反應了好半天,才有人漏出一聲笑,心中卻掀起濤浪,誰也沒想到他竟如此膽大包天,八皇子流落在外多年,沒人摸得清他的性子,何人見了八皇子不是諂媚巴結,生怕踩中了不知名的點,因此惹禍上身。
畢竟他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主,能沉得住氣蟄伏多年,一身武功,深諳富貴煊赫中的規矩,世故風趣,這已經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了,他又絕對不是個好相與好親近的主,表面和顏悅色,但也止於此了,旁人進了新的地方,若是底氣不足,本能地就會透露自身以拉近乎結交以融入留下,他毫無此意,表面熱絡風趣,其實遠得很,從未敞開心扉,沒人能真走近他,更別提看透他。
人越淡定水越深,本事越大。
也就小半月,朝中諸人就將他試探了好些回,暗中傳遞訊息,才有了現如今這番謹慎恭敬態度,誰家的小輩進來前不是被家中大人再三提點千萬要謹言慎行,別招惹了八皇子,結果這會兒忽然冒出個口無遮攔直接沖他的,一時人心暗動,紛紛看向八皇子,生怕殃及池魚,都已經備好了告罪救場的話。
蕭景閒握緊了拳頭,暗吸了口氣,望著那邊說完話就背過身再不看他兀自坐下的江熙沉,咬牙笑道:「皇嫂莫不是怕本王?」
江熙沉從小到大都被身邊人慣著,生意上也誰不順著他捧著他,從沒人敢觸他眉頭,一向不是個好脾氣的,再說了又是他主動招自己的,睨了他一眼,就冷聲吩咐身側的宮女:「麻煩添個座,我坐他邊上。」
「……」宮女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八皇子並無任何家眷,但按規矩周圍還是留了好些位置,其他人就是有心巴結也不敢接近他,所以雖是都圍在他身邊,卻沒人敢真說一句要坐在他周圍同他說話,畢竟圍過去是是自己的事,要坐在他身邊,那可得八皇子同意。
宮女一時嚇壞了,江熙沉見她不動,皺眉望她,宮女顫聲道:「……側君要不還是先請示一下。」
「不用。」
江熙沉換位思考了下,也不想為難她,逕自走了過去,背後小宮女瞠目結舌。
蕭景閒眼睜睜地看著江熙沉風輕雲淡地走到了自己跟前,臉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真的壓根不在意。
旁人察言觀色,膽戰心驚,互相對視一眼,心道江熙沉真不識趣,八皇子也就是嘲諷一句,他還真當要他坐過來,讓他坐過來。
別被八皇子當面拒絕了,下不來臺。他又何必較這勁兒。
蕭景閒坐著,眼底微鬱抬眼望他,江熙沉別過臉不去看他,淡然地立在他跟前,並未挪動一步,毫無膽怯退縮心虛之意。
眾人嗅出火藥味,心道他二人竟相厭至此,難怪當初八皇子裝傻充愣也要退婚,有人見勢頭不對,出來作笑打圓場:「江側君,聖上今兒點明說要見三皇子和你,你還是坐在——」
「坐。」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江熙沉睨了出聲的蕭景閒一眼。
蕭景閒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