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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卻難免的,讓蘇昭昭生出了一種被保護的錯覺。
不過很快的,蘇昭昭便也立時從這錯覺裡走出,跟著吵嚷的人群連連後退,意識到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伴著泛藍色的火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隱隱的,卻格外醇厚的酒香。
這砸下來的東西是一罈子烈酒。
這酒還故意一般砸在了雜耍人吐出的火光裡,生生的把將火炸成了一片!
再想到這烈酒砸下來的方向,蘇昭昭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抬頭看去——
圍觀的眾人倉惶驚叫,連跑帶躲。
吐火的捂著臉連連哀嚎,赤-裸的半個身子都是觸目驚心的燒傷水泡;踩著高蹺的猛地跌倒在地,抱著膝蓋滿頭冷汗,滿地打滾;還有許多被四濺的火燒燒到衣裳頭髮的,都是手忙腳亂,哭泣喊叫。
但在這一派亂象之中,樓上那個什麼「大黎皇子」竟還舉起酒杯,得意的拍手示意。
這個什麼黎天睿是有病嗎?
怎麼沒人一腳把他從樓上踹下來!
蘇昭昭又怕又氣,但面對這種位於最頂端的統治階級,卻連怒色都不敢有,只能在心裡狠狠詛咒大罵。
她有心向方才擋在她面前的少年道謝,但轉身看去,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少年周圍已被十幾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壯士簇擁著,似在護衛。
樓上的黎天睿,與樓下的少年。
一上一下,已是明擺著的對峙之勢。
那個什麼皇子黎天睿砸酒下來並不是無緣無語,針對的就是這個少年?
蘇昭昭立時明白了。
但看明白之後,她想要道謝的腳步便也立時停了下來。
膽小的當然不止蘇昭昭一個,不論有沒有受傷的,看見這樣情形,一個個也沒一個敢多言的,從第一個聰明的偷偷跑掉開始,原本的格外熱鬧的人群,立時越來越少了起來。
那少年看起來就滿身貴氣,身邊跟著一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笑面虎,周圍還散著這麼多護衛——
更重要的,是能和黎天睿這個皇子旗鼓相當的對峙起來,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神仙打架,她這個連池魚都算不上的小小孤女,最好還是趕緊跑遠點,少惹點麻煩才是明智的。
這麼想著,蘇昭昭的道歉也只是在心裡閃過,又衷心的祝願了一下少年能旗開得勝,好好的把黎天睿教訓一番。
之後,又耽擱了好久的她。就連被火星燒焦的裙角都顧不得管,扶著跌落的帷帽,追著四散的人群,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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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天,你還敢來西威?」
直到街上清靜下來,黎天睿方才握著木欄,居高臨下的開了口。
他看向周沛天這個同父弟弟的眼神裡,滿是不加掩飾的惡毒與仇恨。
「你自己逃出來便罷了,竟還敢與那賤人合謀毒害父皇!」
周沛天面無表情,他原本是連話都不屑回的,但聽到「賤人」二字之後,眸中卻忽然閃過一絲冰冷的陰鷙:「怎麼,沒有守在父皇跟前替下毒酒,你是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的孝心倒是可鑑日月,可惜,在你的父皇眼裡,你也不過是一條好用的狗罷了。」
周沛天這話自然是有緣故的。
皇長子,這名號現在聽起來氣派,但其實,曾經的黎天睿不過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婢生子。
黎宗並不將這個不體面的兒子放在眼裡。
大黎還是周家天下的時,為了尚周氏公主,那時的黎宗黎將軍,甚至都不肯承認這個兒子,直到之後稱帝,才將人重接了回來。
即便是如今黎宗登基,在周氏舊臣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