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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難的時候，人人都是為了生存前行，有些人力強盛的流民隊伍缺少吃食，會打劫其他流民，而官兵發現逃難中的青壯人丁，也會強徵補充兵力。

河水南岸陷入戰火，齊州還在義赤人和狄人的爭奪中，元棠一行漸漸來到當初遇到烏蘭人的河水南岸附近。

夜裡，元棠和袁德、柳言平，龐常義聚集在一顆樟樹下，元棠回憶著地圖上山河分佈，用一根木棍在泥土地上畫出地形和州郡。

&ldo;我們來的時候沿著河水西行，如今卻不能在再走這條路。&rdo;柳言平說。

不僅他們來時的路不能走，所有官道大路都不能走，但是這時山林密佈，山路並不好走，蟲蛇野獸多，還容易迷路，一味避開大路，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走到南夏。

南夏與北晟東部有霧山、息山橫隔，若河水沿岸不能走，南行之路也充滿艱難。

袁德看著元棠畫的地圖，摸下巴說：&ldo;我早年隨將軍出征時曾走過一條山道。&rdo;他在霧山中段比劃，&ldo;從這可以到紛州，不用經過齊州，只要穿過紛州就能到達沐州。&rdo;沐州就是袁家所在，進入沐州就回到南下，從袁德畫出的路線看，這條山道是一條捷徑。

&ldo;這條路沒別人知道麼?&rdo;元棠問。

袁德說：&ldo;這是當年我與將軍奇襲走的山道，知道的人甚少，只是路的確不太好走……&rdo;

柳言平說：&ldo;若能回到南夏，難走一些又何妨。&rdo;

幾人商議了一番，柳言平讓家人給其他逃亡的百姓傳話，說明今後的路線。

元棠雙臂枕著頭靠在樟樹下，習慣了風餐露宿，現在在哪都能睡著，但是他卻不想睡，一路南行，他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封淙也許已經到漠北了吧，他終於自由了，從此再也沒有人能威脅他。

元棠心裡真的替他高興，雖然他們沒有在一起，也並沒有分開，只是他很想念他。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一更，這兩天真的飛起，還好明天就是週末，日更還是要繼續的，待我忙完，要給小天使們道歉

第63章 入山

元棠睜著眼翻了個身，發現同樣靠在剩下的凌老先生也睜著眼，老人家眼中精光沉斂，遙望北方，似悵似嘆。

他在曜京居住多年，或許還懷念舊地，元棠坐起來，靠過去，說：&ldo;先生還沒睡，這幾日我們就要改走霧山山道，前路崎嶇，先生還是好好休息，養好精神。&rdo;

凌穆楓看他一眼，問道：&ldo;袁參軍是沐州人?&rdo;

元棠點點頭。

&ldo;你們想經過紛州回沐州，恐怕不那麼容易。&rdo;凌穆楓說。

元棠一愣，這些日子來，他們也注意向各地流民蒐集訊息，但此時訊息口兒相傳，有些地方發生某些事不一定能及時傳到各地，元棠和柳言平只靠來自各個方向的流民判斷某地是否已起禍亂。

元棠說：&ldo;紛州西北有山脈阻斷，應當不至於這麼快受戰火牽連。&rdo;

凌穆楓睨了他一眼，說：&ldo;齊州、紛州都處於北晟與南夏邊交，從來都是四戰之地，不是哪一國的山河故土，你出身將門，怎麼連這些都不懂。&rdo;

說起來元棠實在有些慚愧，但是請教的虛心他還是有的，他認真道：&ldo;請先生多提點。&rdo;

凌穆楓看他果然一臉不懂的樣子，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氣哼哼地換了個姿勢，元棠忙上去扶他，讓老人家靠得舒服些。

凌穆楓說：&ldo;你可知現在坐鎮紛州的是何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