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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有鄂吡姜讓弧思翰帶封淙回曜京。穎王想借封淙拉近與粟安人的關係，可是將封淙放入北晟軍的提議實在大膽，誠然，像義赤人羌人等原來與北晟敵對的部族被征服後，也被納入北晟軍隊中，但南夏還沒滅，讓封淙入北晟軍，有朝一日兩國打起來，難道要他揮戈向南?

封淙就算對南夏感情淡薄，與南夏皇帝有仇，也不會做這樣事。

木魯呼笑眯眯看著封淙，意思是他不幫封淙作決定，讓封淙自己拿主意。

封淙道：&ldo;多謝大王美意，我無此才能，也沒有這樣的志向，擔不起大王厚愛。&rdo;

&ldo;齊郡侯太謙虛了，弓矢之術，北晟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人與你比肩。&rdo;

封淙說：&ldo;雕蟲小技，不足掛齒。&rdo;

穎王晃了晃手中的奶酒，注視著封淙說：&ldo;你有如此之能，何必自珍自藏，少兒不言志短，以你的出身與本事，果真願意閒散度日居於人下?&rdo;

封淙跪坐在火光下，眼中倒映火光，面色無波，似不為所動。

穎王撐著身下軟墊向前探，說：&ldo;你分明未將南夏當成母國，又為何拘泥於血緣，再者你身上也有一半粟安人血脈，若論親疏，北晟與你至少也有一半親緣。這天下終有一日重歸一統，到時並無南北之分，能親自披堅執銳掃盡六合，豈不壯哉?&rdo;他用手中酒杯碰了碰封淙手中的。

穎王敬酒，封淙自然不能推脫，他仰頭一飲而盡，說：&ldo;穎王錯愛，不敢當。&rdo;

穎王有些失望，與木魯呼敘了幾句話告辭離去，他走後，木魯呼拿起煙杆在案上敲了敲，說：&ldo;穎王一心想學他的兄長，重振北晟，向南邊用兵，可是才幹氣魄卻比不上先帝。&rdo;

封淙說：&ldo;您不想幫他?&rdo;

木魯呼搖搖頭說：&ldo;粟安人不如他們狄人義赤人多，想要的也不多。我打算這一陣就請旨回漠北去，戴上你舅舅和其他族人。&rdo;

封淙和元棠對木魯呼的決定有些吃驚。

木魯呼不打算讓粟安陷入北晟皇帝與穎王的紛爭，寧願將粟安人全都撤出曜京。元棠曜京幾個月，也能感覺到北晟皇帝與穎王箭弩拔張的氣氛，但僅僅是這樣，木魯呼就要帶族人離開?他對北晟朝局瞭解不多，不敢妄下定論。

木魯呼絮絮地說：&ldo;朝廷早在北方邊境築城，需要人口充實，曜京很快就要變天咯。&rdo;

這句話中隱隱含著某些危險，北晟朝局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風平浪靜，從前北晟皇帝將各部族結合在一起，使北晟看起來像個龐然大物，各部族的矛盾和分裂並沒有消失，他們屈服於北晟先帝的強壓之下，北晟先帝過世，穎王勉力維持，而先帝的威壓已經逐漸不在了。

所以像木魯呼這樣一族首領，在想抽身時，才會有帶全族離開的想法，其他各部族亦各懷心思。

木魯呼慈愛地看著封淙，說：&ldo;孩子，你待在曜京不安全，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回漠北?&rdo;

第58章 何從

&ldo;漠北草原一望無際，蒼鷹在那裡可以展翅翱翔，回到那裡，再也沒有什麼束縛。&rdo;木魯呼似乎透過繚繞的煙痕望到遠方，懷念嚮往。

從先太子身份被發現那日起，封淙身上最缺少的或許就是自由，和木魯呼他們回到漠北，什麼先太子遺嗣，敵國降臣都將煙消雲散，南夏也好北晟也好，和他再沒有任何瓜葛，他可以只是他自己。

元棠心中泛澀，如果封淙離開，他也會成為與封淙將來毫無瓜葛那部分，他相信，封淙心裡是有他的，他心裡也有封淙，可是他們腳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