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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北尷尬地哦了一聲,但身子根本放鬆不下來。一方面是自己正面對面跨坐在顧觀南的腿上,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個姿勢他們兩個現在距離特別近,近到都能聽見顧觀南淺淺的呼吸聲。
這個姿勢似乎也讓顧觀南不是很適應。就見他說完那句略帶調侃的話後就不再不開口,低著頭專心對付起那個難對付的鎖頭。此刻,他正垂著眼眸,視線專注在那個小小的鎖頭上,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神情很認真,一雙修長靈活的手正逐寸逐寸地摸索過整條拉鏈,想要找出問題所在。
由於坐在他的腿上的緣故,沈知北的視線要比顧觀南高。他如果要看顧觀南的臉就要低下頭。然而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顧觀南鴉羽般的睫毛,長而濃密,襯得下面的一雙眼睛愈發清亮。其實顧觀南的眼睛很漂亮,是標準的丹鳳眼,狹長的眼尾彷彿帶著鉤子,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失神,然而他的眼神又冷如霜雪,還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與危險,旁人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自然注意不到那雙眼睛原本的美麗。
沈知北大概是僅有的幾個敢直視他眼睛的人了。
別人不敢看顧觀南是因為怕他,恨不得能離他越遠越好,只要顧觀南一說話,大氣都不敢出。可沈知北不僅敢喘氣,還喘得很大聲。不止如此,別人對顧觀南避如蛇蠍,他和顧觀南卻越走越近,就像現在,自己竟然還坐到了人家的腿上。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早就嚇破膽了。
要說沈知北怕不怕顧觀南呢。沈知北覺得說不上怕,但也說不上不怕,更準確來說他應該是有些怵他的。平時倒還好,雖然他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時不時還敢跟顧觀南頂嘴幾句,但那也是在顧觀南心情平靜的情況下。如果顧觀南真的發起怒來,他還是不敢造次的。
但很幸運的,顧觀南雖然經常會被自己氣得臉黑不說話,但好像從來沒有真的發過怒,更多是還是一種貓捉老鼠的逗弄心態吧。
沈知北其實也不是沒有意識到顧觀南對自己似乎格外的寬容。雖然他也沒有自信說自己對顧觀南知根知底,但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數的。至少他並不認為如果換做另外的人,顧觀南也不會愛心泛濫到費盡心思給人家解一個小小的鎖頭,更不可能允許別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沈知北突然就有些好奇。他看著還在奮力與拉鎖作鬥爭的顧觀南,忍不住問他:「顧觀南,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顧觀南手中的力瞬間加重,就聽咔的一聲輕響,鎖頭動了。顧觀南試著往下拉,鎖頭便順暢無阻地劃過了剛才的阻滯點。
「開啦。」沈知北一喜,一下子也顧不上其他,驚喜地接過拉鎖,往下拉到了最底端。
顧觀南看了眼還坐在自己腿上就開始研究拉鎖的沈知北,冷聲命令:「下去。」
語氣特別不耐煩,還帶著那麼一點的嫌棄意味。沈知北喜悅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心情一下子就變差了,耷拉著嘴角從顧觀南的腿上下去,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明明是你自己讓我坐的,現在又那麼嫌棄,顯得我多稀罕似的。」
顧觀南的表情一下子就更難看了,甚至開始下逐客令:「出去,我要睡了。」
沈知北翻了個白眼,背著手站著沒動。
顧觀南眉頭一挑,語氣輕佻地問他:「怎麼,又想跟我睡了?是捨不得我的這張床還是捨不得我?」
「自作多情。」沈知北很不給面子的嘀咕了一句,隨機眼珠子一轉,逗弄心一起,就彎下腰湊近顧觀南面前,笑眯眯問,「我問你話呢,顧觀南,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那四個字我也送還給你,」顧觀南冷笑了一聲,一字一頓說得字正腔圓,「自、作、多、情。」
沈知北不以為然,臉又湊近了幾分,臉上笑意愈發深刻:「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