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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行冷笑:「難道不是嗎?」
「如果你覺得我把你軟禁了,你大可以報警。」顧觀南淡定自若,「需要我借你手機嗎?」
顧之行突然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雙膝跪著匍匐在床上,毫無尊嚴地哀聲乞求顧觀南:「我求求你了,你放我出去吧!要不然你就給我個痛快,讓我死吧!我感覺我是在坐牢啊!」
顧觀南只是冷冷地盯著他看,不為所動。
顧之行賣慘失敗又語氣一軟,打起了感情牌:「小南,我怎麼說也是你的父親啊,你不能這麼對我的。顧家和顧氏我都已經給你了,你不能趕緊殺絕啊。那女人買兇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無辜的!小南,你相信我啊!」
誰知顧之行這句話一說出,顧觀南的情緒明顯地波動了起來。此時他的雙眼中出了深不見底的寒意也多了幾分怒氣。
這句話顯然是觸到他的逆鱗了。
沈知北從踏進這個病房開始就一直當個安安靜靜的旁觀者。但也是因為只是一個旁觀者,他才能將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原著裡雖然也有提起顧觀南的復仇,但作者是一筆帶過的,只交代了那些人的結局,並沒有詳細描寫他的報復過程。所以沈知北看得時候其實也是雲裡霧裡的,並沒有太多實感,只是覺得顧觀南手段挺狠。
一直到今天,他才深刻明白顧觀南的手段究竟有多狠。
他不清楚在把顧之行關在療養院的這些日子裡,顧觀南究竟做了什麼,但顯然沒有讓他好過,不然也不會讓一個正常人變成這副瘋瘋癲癲、歇斯底里的模樣。
他們兩個明明是親父子,然而一個卻像個乞丐一樣毫無尊嚴地在乞求兒子的饒恕,一個則是絲毫不念及親情,恨不得將人往死裡逼。
顧觀南是毒蛇,冷血無情。
他們並沒有說錯。
沈知北直到這時候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他的危險。然而在他意識到顧觀南是個危險的男人後,他最先想到的並不是逃離他的身邊,而是想著他對自己做的事說的話果然都是小打小鬧。
顧觀南竟然對自己已經稱得上是寬容了。
這個認知讓沈知北莫名還挺受用的,即使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之下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不過他到底還記得現在是挺嚴肅的場面,趕緊收起心思,繼續看顧觀南和顧之行的父子較量。
說是較量,但其實是顧觀南單方面碾壓。五年時間,早已讓顧之行認清了局勢,也讓他看清了兒子的手段和絕情。
顧之行雖然嘴上說著還不如死了算了,但心裡其實還是懼怕死亡的,特別是在經歷過瀕臨死亡的感覺之後,他更是再生不起尋死的勇氣。他這麼說不過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憐,想讓兒子心軟罷了。
不過顧觀南的心比他想像的還要硬,也或許是一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因為顧之行提到了母親,原本平靜無波的雙眸突然洶湧起了怒意。
「無不無辜,你自己心裡明白。」顧觀南一字一頓說道。
沈知北就站在他的身後,清晰感覺到了努力隱藏的隱忍的怒意。
他有些心驚。
聽父子倆的談話,或許那場奪走顧觀南母親的車禍並不全是顧之行那個情人一個人的主意。顧之行很有可能也有關係。
不過,現在回過頭一想,車禍發生時,顧觀南一家三口都在車上,顧觀南因此失去了雙腿,顧觀南的母親更是直接喪生,唯有顧之行安然無恙,確實挺微妙的。
而聽顧觀南的意思,他似乎也認定在那場車禍中顧之行並不是單純的受害者。顧之行即便不是這場車禍的主謀,也至少是知情者。他很有可能提前就知道了這場車禍的存在,但沒有做出阻止。
沈知北突然間就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