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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閒有些驚訝,對方這樣便能認出自己身分,可轉念一想,興許是厲傾羽就站在身旁,一身的凌厲氣場,誰都認得出這便是浸霧峰的尊上,而自己身上又無左右執法的木牌,故對方才輾轉認出他。
雪閒說道:「我確實是峰上醫君。你現在還好嗎?若肺中還有水,記得全吐出來,溪水中央深度難測,下回記得別到那兒了。」
對方展出笑意,道:「多謝醫君,晚些時候我再登門找你,好好道歉,現在得去和我同伴集合了。」
雪閒點點頭,伸臂將人扶起。
可不知為何,對方抓著他手的力氣有點大,甚至有些疼,不像是剛溺水完全身無力的樣子,雪閒剛察覺怪異,那力氣便一下子放開了。
他心道,也許是方才落水緊張過度,對方力道沒有控制住。
厲傾羽在旁看著,臉上沒有波瀾。
待整出鬧劇結束之後,因雪閒從頭到腳都濕透了,奚雲奚雨也是半身全濕,一群人即回至落院,先行梳洗,換身乾淨衣裳。
一刻鐘後。
雪閒換過清爽的衣袍,因方才救人一事,有些疲憊,直接便往床榻坐下,靠在床頭休憩。
濕漉漉的長髮滴著水珠,將枕頭沾濕一片,新換的衣袍也同樣濕了一小塊。
雪閒坐著坐著,眼眸才剛半闔,便聽見厲傾羽的聲音。
「頭髮擦乾。」
聲音偏冷,並且明顯不許人抗議。
雪閒睜開眼眸,見對方站在床榻前,狹長的雙眼直盯著他。
這熟悉的一句話讓他不禁淺笑,昨晚的厲傾羽才說過同樣的話。
怎知今天就碰到同樣的事。
他笑道:「可我有點累,能先不擦嗎?」
既然夜晚的厲傾羽說讓他試試,那他就問上一問。
厲傾羽沒有答話,忽地移動腳步,走至床側,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毛巾,直接往他發上抹去,動作看似大,可雪閒卻感覺是剛剛好的力道在頭上擦,直到栗色長髮不再滴水,毛巾才移開。
雪閒意外不已。昨晚的對方是低聲強迫他擦乾濕發,白日的厲傾羽卻是面無表情的直接動手。
說來說去,這兩人格果然是同一人分離出來的。
雪閒摸著八分乾的頭髮,道:「你把恒生花收起來了嗎?」
厲傾羽:「嗯,出門前便收了。」
雪閒:「那…放刺掌葉的人,查出是誰了嗎?」
他在溪邊玩兒時,見燭鵲在跟厲傾羽談話,想來應該是在談這件事。
厲傾羽:「尚未,等他自己出現。」
他能肯定,此人一定會再次找上門。
雪閒正在再問,外頭突地有人敲門,厲傾羽沒有回頭,只揮手扔出傳聲術。
「進來,放在外頭桌上就行。」
雪閒聞言,從床邊探出腦袋,可因床榻所在位置和前廳隔了一堵大牆,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東西放置桌面的細微聲響。接著便是快步往外走的關門聲,那腳步聲讓雪閒感覺對方似乎非常害怕,只想趕快離開。
他好奇道:「放在前廳的是什麼東西?」
床沿的厲傾羽卻一把抓住他腳踝,將乾淨的褲腳往上翻。
雪閒:「沒事,泡個溪水而已,稍微發腫是正常的。」
毒蜈蚣造成的傷口,眼下被水泡成粉色的,可還是長長一條,十分猙獰。
可面前偏冷的神情卻仍是蹙起眉宇,拿出藥罐,一句話都沒說,便開始塗上。
雪閒倒是沒那麼在意腿傷,反正衣袍擋著,也沒人看的見。
倒是白日跟夜晚的厲傾羽,生氣起來的感覺有些相似,又不是太像。
他望對方望的認真,厲傾羽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