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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墅哈哈一笑,道:「這次八十六殿下親自前來,是因為司天監推算出明年將有大旱。殿下想要培育出最耐旱的種子。」他句句不離「殿下」二字,簡直像是搶著去打第一秋的臉。
果然,第一秋的笑容已經十分勉強。
黃壤接過話頭,說:「萬物生長,皆有其道。再抗旱的種子,若是赤地千里,恐怕也極難生長。監正大人要求這抗旱的種子,只怕不易。」
她的這聲監正大人,好歹是博了幾分歡心。第一秋顯然更願意同她說話。他道:「正因不易,在下這才四下尋找育種名家。聽聞仙茶鎮的黃家也是育種的好手,不能一試麼?」
此時,黃墅急忙道:「試自然是要試的。阿壤,這些天你便將手頭的事都擱下。為八十六殿下好生培育這抗旱的變種!」
他一邊說話,語氣已經加重。黃壤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當下道:「女兒遵命。」
黃墅這才笑道:「八十六殿下放心,黃家一定會竭盡全力,為殿下分憂。」
他一口一個殿下,而第一秋仍十分耐心,他道:「那就有勞阿壤姑娘了。十日之後,在下會再過來。」
說完,他起身離開。
黃墅一直將他送到門口,眼看著他上馬離開,這才回身,道:「你聽著,朝廷這次許以重金。此事無論如何,不能失敗!」
黃壤臉上笑盈盈的,道:「方才說難,只是為了讓殿下知道父親的不易。畢竟黃家上上下下,都由父親一力支撐。女兒眼看父親辛苦,怎麼能不為父分憂呢?」
她容色無雙,聲音又甜美溫軟,說的話也字字動聽。黃墅自然也就收了怒色,他握住黃壤的手,輕輕拍了拍,說:「爹這麼多兒女裡,只有你最懂事。」
黃壤扶著他回內室,裡面他的兩個侍妾早已等候在側。見他進來,兩個侍妾忙上前,為他脫去外袍,侍候他坐在躺椅上。一個侍妾脫了他的鞋子,開始為捶腳。
黃壤一抬手,就有侍女送來煙杆。她熟練地卷著神仙草所制的菸葉,說:「女兒為爹爹卷一斗煙抽。」
黃墅滿意地點點頭,說:「還是阿壤最知爹爹心思。」
黃壤很快卷好煙,將煙杆遞到他手裡。黃墅抽了幾口,他的兩個愛妾開始為他捶腿、揉肩。不一會兒,黃墅便如陷雲霧,他閉上眼睛,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黃壤這才起身,不聲不響地出了內室。
仙茶鎮。
第一秋同李祿、鮑武策馬而行。如今春光正好,萬物萌芽。
鮑武道:「那個黃墅老兒,我老鮑聽他說話,真是擔大糞進城——臭得燻人。」
李祿笑道:「倒是他那女兒不錯,溫婉知禮,一雙眼睛水汪汪地勾人。」
第一秋並不參與這樣的聊天,只是道:「都說黃家乃培育良種的名家,可我看黃墅眼藏淫邪,體虛氣弱,又沒什麼腦子。不像真有才幹之人。」
他年紀輕,李祿難免便多有照顧,遂解釋道:「這些年黃家確實也培育了不少名種。或許家族中另有能人,只是被他居功,所以聲名不顯。過些日子,且看他如何說。」
第一秋嗯了一聲,見路邊有村民經過,他翻身下馬,攔住那村民問:「都說黃家擅育名種,此言可屬實?」
那村民看了一眼他,罵道:「你是誰啊?好狗不擋道的道理你難道不……」
他話剛說到這裡,李祿已經隨後趕到,並且極快地遞了一小塊銀子過去。他村民看了看那錠銀子,於是剛才就變成了:「嘿,小人擋了官爺的道,真不是好狗。官爺,這黃家確實擅長培育名種,不過那家主黃墅卻是酒囊飯袋一個。您要育種啊,還是得找黃家十姑娘。嘿嘿。」
他收起銀子,一溜煙地跑了。
黃家……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