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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應得乾脆,謝安雙懷疑他方才的長篇大論就是故意的,並且他有十分充足的證據。
謝安雙心情十分不妙地等著備轎,在臨出門時忽然說:「愛妃近日勞累,這次就不必跟來了,在殿中好好休息吧。」
「臣妾多謝陛下體恤。」茹念施施然行禮,面容中多出幾分憂慮,「只是臣妾不在,那些個笨手笨腳的下人伺候不好陛下,又該如何是好?」
謝安雙側眸看向邢溫書:「邢愛卿這般憂國憂民,想必也不會介意替孤的愛妃來伺候孤罷?」
邢溫書莞爾致意:「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職責。」
「孤看是增憂還差不多。」謝安雙嘟囔一句,抬腳往殿外的轎子走去。
邢溫書聽著他抱怨似的話,眼底帶上笑意,向茹念簡單致意後便跟上他的腳步,一道坐上轎子。
轎子內早已備置好暖爐,走進去便是撲面而來的暖氣,直叫謝安雙睏意愈發上頭。
邢溫書在旁他不好輕易打哈欠,在轎內看一圈,視線定格在酒壺上。
「替孤倒杯酒來。」他開口吩咐,說完頓了會兒又補充,「這個你總會吧?」
邢溫書溫和回應:「這等小雜務臣還是會的。」
謝安雙輕哼一聲:「孤還以為邢愛卿事事有人伺候,連端茶倒水都不會呢。」
邢溫書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伸手拿起酒壺時卻皺了下眉:「這寒冬之際,陛下怎麼又飲冰酒?」
謝安雙單手托腮斜睨一眼:「怎麼,管孤去不去御書房不夠,邢愛卿還要管孤喝的什麼酒?」
邢溫書斂神:「飲冰酒於身體不好,陛下九五之軀,當要保重龍體」
「這時候說得倒是冠冕堂皇。」謝安雙趁機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嗤笑一聲,「背地裡你們不就盼著孤駕崩麼。」
邢溫書眉頭皺得更深:「陛下。」
謝安雙卻是笑意漸深:「怎麼,難道孤說得有哪裡不對麼?倘若孤沒記錯的話,你此前可是太子黨之人吧?邢二公子。」
「臣只是曾與太子殿下有所往來,並不參與任何黨派。」
邢溫書認真地看向他,嚴肅回答:「再者,不論臣是何等身份,臣都是真心希望陛下能夠保重龍體。」
謝安雙對上他眸中的誠摯,半晌後輕哼一聲撇開視線,不予置評。
邢溫書輕呼一口氣,放緩語氣:「這酒臣會替陛下溫好再給陛下,還請稍候片刻。」
謝安雙還是沒說話,扭頭看向窗外。
邢溫書只當他是默許,端著酒壺到暖爐旁暫且溫一下。
溫酒的過程有些久,中途兩人沒再進行任何交流。
等邢溫書覺得溫度差不多時,扭頭便見身側的謝安雙闔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怪不得一直沒聽到他再開口挑刺。
邢溫書無奈地笑了下,將剛拿出來的酒杯放回桌上,重新看向身側已然入睡的人。
謝安雙靠著轎子睡著的模樣與凌晨時一樣,都顯得格外乖順,只是因為距離近些,邢溫書在他面容中看出了更多倦意。
其實這位小陛下也是個可憐人吧。
邢溫書回想起前世謝安雙主動走進熊熊烈火當中,葬身於火海的情景。
那時謝安雙也是一襲紅衣,於慌亂的人群當中泰然自若,只在他急匆匆趕到時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灑脫而真誠的笑容。
然後謝安雙就轉身,毅然決然步入火場,任由大火將他艷紅的身影吞沒。
那一世他因為謝安雙的種種刁難,以為他是忌憚自己的勢力,因而始終對他持以能避則避的態度,幾乎沒有多少正面交鋒。
如今重活一世,他想試著重新接近這位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