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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愛的晨星，就讓我親手把你引至黑暗吧。

見神已經進入了深淵，路西菲爾並未多想，他展開六翼，緊緊跟隨著神光，也飛了進去。

深淵之中漆黑一片，廣袤得如同另一個宇宙，羽翼上的光芒只能照亮周遭黑暗的一小部分，由於神下降得快，他忽然看不到神的身影了。

耳邊刮過的風聲中傳來飄渺的聲音，時而是呢喃，時而是嘶吼，時而像是傾訴，時而又像歇斯底里的尖叫。當注意去傾聽它們的時候，它們就彷彿更靠近了些。

黑暗中他聽到了一陣渺渺的魔音：墮落吧，墮落吧……

你將得到無與倫比的自由……

墮落吧，墮落吧，

放棄光明，與黑暗永存……

墮落吧，墮落吧，

黑暗為你加冕……

路西菲爾不去聽那惑人的聲音，憑著精神力的感應，他向著神的方向飛行，很快，他又看到了神的所在。

「路西，過來。」

黑暗之中，他看到神緩緩向他伸出手，銀髮飄搖，衣袂舞動，溫暖的神光穿透了更廣闊的黑暗，所在之處平和而神聖。

他的心核彷彿漏跳一拍。

前方，神在等他。

他堅定地向著神的方向飛去，握住神的手，感到由那冰涼的手心奔湧而至的熱度，一瞬間覺得只要有神的指引，自己身處怎樣的黑暗都不會迷茫。

永遠不會。

第53章

神抓緊了路西菲爾的手, 默默地引著他在黑暗的中心下落。

這一次，神放慢了下降的速度, 兼顧著天使的感覺。

這麼多年的陪伴，路西菲爾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敬慕和愛意，他也多少有些體會。

難以割捨啊。

回想那一天, 他的晨星把臉頰靠在他的手中，滿懷希冀地對他說出了「永遠」, 而現在，「永遠」已走到盡頭了……

……

黑暗帶來的寂靜之中, 路西菲爾能夠感受到神一直平靜的情緒似乎有些壓抑。

他想這或許是光暗之戰的原因，神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 但也許這場勝利對神而言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路西菲爾體察著神的情緒, 嚥下了許多疑問。他不想讓神不高興，更不想讓他想起任何不愉快的事，最終只能默默地將神的手握緊。

他們手牽著手在黑暗中下落, 終於抵達了沙卡利曼的宮殿遺蹟。

原本輝煌壯麗的宮殿群已變成虛無中飄移著的廢墟，一切保持著戰後的模樣。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就在眼前，即使記憶被神封印, 路西菲爾也覺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

「這景象……我好像看到過……」路西菲爾喃喃地說。

耶和華裝作沒聽到路西菲爾的話, 放開天使的手, 「路西, 沙卡利曼的神劍就在這深淵裡。」

路西菲爾身邊一暗，神的氣息已離他遠去。

沒有了神光的庇護，陰冷的黑暗便侵入了過來。

天使長站在原地, 想著神應該也去找那把神劍去了。深淵是黑暗力量最為濃重的地方，神劍也不一定就落在廢墟的表面，也可能在某個隱藏的空間裡。在這裡找尋一件物品對屬性相反的神來說可能也有些難度。

想著為神分憂，路西菲爾摒棄雜念，馬上開始在偌大的廢墟中尋找神劍。

剛圍著深淵飛了一小會兒，路西菲爾就聽到無比深邃的黑暗之中，傳來隱隱的呼喚：

【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

路西菲爾怔然。那聲音忽遠忽近，竟讓他一時難以把握。

想到誕生在深淵中的魔獸利維坦，路西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