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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宋凌霜醒來,發現自己頭上身上都鋪滿了稻草。他扒開稻草坐起身,見廟裡生起了火,而小乞丐與自己隔著一段距離蹲在火堆前。
小乞丐看他醒來,默默將自己身邊盛著水的瓦片推向他,自己又蹲著往後挪了幾步。
宋凌霜失笑,「是你幫我蓋的『被子』?」
小乞丐點頭。
宋凌霜伸手拿過瓦片,一飲而盡,對他一笑,「謝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不說話只是望著他。
宋凌霜仍能感覺到自己未平的氣血,背上的傷也刺痛得很,但睡了一覺頭腦比剛才清醒了不少。他探頭望向門口,天色已黑了下來,還下著雨。這一覺竟睡了大半日。
「你在哪裡找的水?」他問小乞丐。
他不像長孫珏,身上沒帶著藥丸,背上被走屍所傷,傷口不清洗怕會潰瘍,所以他才向小乞丐詢問水源。
小乞丐將剛才的瓦片撿起來,走到門口,接了些雨水,又端進來遞到宋凌霜面前。
宋凌霜愣了愣後笑了。他站起身來,把腰上掛著的葫蘆解了下來,脫了上衣,又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交到小乞丐手上,「幫忙拿一下。」繼而他走出破廟站在雨中,任雨水沖打自己的傷口。
血水順著雨水沿著宋凌霜的脊背向下流,隨之而來的刺痛讓宋凌霜忍不住咬牙。他莫名其妙就想起了上回背後被妖獸靈火燒傷的時候。長孫珏細心照料讓他一點疤都沒留,這成果到頭來還是得毀於一旦。
那人又該生氣了。
想著想著站在大雨中的宋凌霜竟然笑出聲來。說來奇怪,怎麼一想到某人生氣的臉,他就想笑呢?
讓雨水沖洗得差不多了,他整個人濕淋淋地回到廟裡。
他撿起地上的葫蘆,開啟蓋,瞬間酒香四溢。
這也是巧,他平時不怎麼隨身帶酒,只是昨天夜裡等走屍無聊得很,才抱著之前鎮上弄來的酒葫蘆邊喝邊等。後來與走屍交手他順手就把酒葫蘆憋腰帶上了,想不到這時候還能有點用處。
他喝了一口,然後閉上眼,將酒順著肩往自己背後倒。一陣火辣讓他「嘶」出了聲。
整個過程小乞丐就站在不遠處拿著之前宋凌霜交個他的那塊布一動沒動。
宋凌霜用酒將自己背後淋了一遍,走過去笑著摸了摸小乞丐的頭,然後背對他蹲下來,「再幫哥哥一個忙,把哥哥背上的水擦乾可好?」
一個小孩子,多半也沒照顧過人,宋凌霜已經準備好咬牙接受他沒輕沒重的擦拭。宋凌霜等了一會兒,卻不想等來的是背後出奇輕柔的摁壓。
小乞丐擦得細緻又小心翼翼,好一會兒才擦完全背,最後還不忘將帶著血漬的布塊交還到宋凌霜手上。
宋凌霜又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笑道,「謝謝。」
小乞丐找了個牆角坐下,將一旁的稻草往自己身上堆了堆。
外面下雨,不適合趕路。
宋凌霜當初決定入城也是料定華雲徵不敢大張旗鼓帶著走屍進來,所以此刻他並不著急離開。他穿上衣服回到牆角坐下開始整理思緒。或是因為剛才忍著痛淋了雨,回到生著火的屋裡暖融融地,宋凌霜整個人昏沉起來。沒過多久,他睡著了。
他又是在一身稻草中醒來,覺得好笑。他坐起身,背上疼痛感傳來,看來他離痊癒還有很遠。
小乞丐早已經起來,還蹲在昨天那地兒,瞪著眼看這邊。
宋凌霜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小乞丐肚子裡傳來的「咕咕」聲逗樂了。他尋思著自己這身衣服後背被走屍抓得破破爛爛也不能穿了,於是對小乞丐說,「你要是能給哥哥弄件衣服來,哥哥就給你弄吃的!」
小乞丐眨巴眨巴眼,起身出去了,沒過多久,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