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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塵平日就連她失態都鮮見,方見了這般醉姿,才知素來穩重的她也有孩子氣的時候,轉眼低笑,便將推車靠到一旁,上前去把她快要歪倒在地上去的腦袋扳正,再坐回案前,挽起袖子,仔仔細細地調著墨色。
難得她有所求,他豈會不依。
第一百六十九章書苑兇案
白日醉酒,月上才醒,餘舒睜開眼睛,捂著額頭呻吟一聲,沒想這古代的烈酒不足味兒,甜酒的後勁會這麼大。
&ldo;姐,你醒啦。&rdo;餘小修坐在桌邊看書,一聽到動靜就扭頭看床上。
&ldo;唔,&rdo;餘舒揉著後頸坐起來,嗓音沙啞道:&ldo;什麼時辰了?&rdo;
&ldo;戌時剛過了,你餓嗎?我去給你盛些甜湯。&rdo;
&ldo;別,倒杯水過來。&rdo;餘舒嗓子粘津津的,只想喝水。
&ldo;哦,&rdo;餘小修端了水杯送到床前,就在餘舒身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她,偷藏著笑意。
&ldo;這麼看我做什麼?&rdo;餘舒抹抹嘴,背靠著床頭躺回去。
&ldo;你不記得啦?&rdo;
餘舒眼皮一跳,腦中閃過一些畫面,老臉微紅,卻裝傻道:&ldo;記得什麼?&rdo;
餘小修忍笑:&ldo;你下午醉酒回來,硬是拉著景大哥教你畫畫,他又不能說話,哪裡教的了你,你便拿墨在他衣服上亂寫,把他好好一件衣裳塗的烏七八黑,拽著他衣袖不肯放,景大哥拿你沒辦法,只好脫了外衣給你,你才肯放過他。&rdo;
&ldo;咳咳,是麼?&rdo;餘舒乾咳兩聲,把空杯子塞給餘小修,好掩飾尷尬,&ldo;去廚房給我盛一碗湯。&rdo;
她不是個酒後往事的人,當然記得白天的事,她同夏明明多喝了兩杯,回來看到景塵在畫畫,就纏著讓他給自己也畫一幅,結果景塵畫好,她瞧著好看,就瘋瘋癲癲非要他教自己,還在他身上亂塗亂寫,景塵倒也好欺負。由著她鬧騰他。
懊喪地捏了捏鼻樑,餘舒掀開被子下床,套上衣服。想要去給景塵道個歉,走到門口,又打了退堂鼓。
還是算了。這麼丟臉的事,就假裝記不得吧。不然她得要兩三天在景塵面前抬不起頭。
餘小修從廚房端湯回來,看餘舒臉色稍好,便努力板起一副臉孔,教訓她道:&ldo;姐,不是我念叨你,你一個年輕姑娘家,大白天在外頭喝醉酒回來。像個什麼樣子啊,下回再別這樣。&rdo;
餘舒看他故作老成,心中好笑,並不拆他的臺,還算聽教地點頭道:&ldo;知道了,偶爾一次無傷大雅,下不為例。&rdo;
昨日醉酒,第二天起床精神卻好,為了避開早飯時候見到景塵,餘舒特意起了個大早出門。
到了秋桂坊天色尚早。街上行人不多,餘舒擺好了卦攤,就從屜中拿書出來看,無意翻到一頁。飄下一張字條掉落在她腳邊上,拾起來一看,上頭生辰八字齊全,她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這是昨天夏明明寫給她的,夏江盈的八字。
左右這會兒沒有客人,餘舒便取了紙筆,對照著這張字條拿禍時法則來算。
一盞茶後,餘舒發出一記&ldo;嘖&rdo;聲,看著紙上列出最近的幾個數字,不大確定地咬了咬筆頭,手中撕拉換了一張乾淨的白紙,重新算了一遍,結果同方才一樣,說明她計算無誤,夏江盈禍在今朝,乃是一場血光之災。
&ldo;就是今天嗎?&rdo;
既知禍時,餘舒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去找一趟夏明明為好,於是就將沒開張的卦攤收起來,暫時寄放在孫記酒館,到十字路口同人夥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