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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的時候，又來了一位姓賀的大嬸，說她兒子陪著兒媳婦到外地去探親，遲了幾日都沒有回來，想叫餘舒瞧瞧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故。

餘舒收了她兒子兒媳的生辰八字，一番盤算，見是無事，便安慰道：&ldo;大娘莫擔心，他們兩個現在平安無事，想來是大嫂子難得回一次孃家，就多住幾日，不打緊。&rdo;

賀大娘半信半疑道：&ldo;是這樣麼，你算得準不準啊？&rdo;

夏明明坐在餘舒身後的陰涼地撇嘴，卜易的人最討厭就是這一句，被問到&ldo;準不準&rdo;，說準吧，凡事總有個萬一，答不準吧，那還算個什麼勁兒。

餘舒卻好脾氣，道：&ldo;你心裡頭念著他們平安，自是會平安歸來，別總想著出事，就不會出事。&rdo;

餘舒這話說的模稜兩可，賀大娘不很滿意，又問道：&ldo;那你再給我算算，他們哪一天回來？&rdo;

聽到這要求，餘舒啞然失笑，&ldo;大娘，這個我可算不到。&rdo;

賀大娘皺皺眉頭，不大高興地伸手對餘舒道：&ldo;罷了，把八字給我，我再到別家去問問。&rdo;

&ldo;你請便。&rdo;餘舒將八字紙貼遞還給她，這大娘站起來就要走。

夏明明早憋不住話，見著人求卜後不但不給錢，連句謝都不講，便冷哼道：&ldo;我勸你還是省幾步吧，這話就是拿到司天監去問，都沒人答的上來。&rdo;

賀大娘原本要走，聽這話又回了頭，面有不悅：&ldo;怎麼你們沒能耐算，還不行我到別處去問嗎，你說是哪門子話，我腳掌在腿上，愛走哪走哪，你管得著嗎！&rdo;

這中年婦人身體紮實，嗓門也大，說話像吵架，兩句話就引來街上一片目光，餘舒暗嘆一口氣，飛快地抬頭捂住了夏明明的嘴，沒給她機會和人家吵架，對那賀大娘道：&ldo;對不住，我這兄弟嘴快了些，你再到別處去問問吧，這一卦算準算不准我都不收錢。&rdo;

賀大娘見占上風，沒好氣道：&ldo;我看你們年紀不大，本事沒學好，這就學人出來擺卦攤糊弄人，勸著你們早回家去，莫要害人害己。&rdo;

丟下這句話，扭頭就走，街上行人斷章取義，只當餘舒二人招搖撞騙，朝他們指指點點，一番竊竊私語，說的都不是什麼好話。

幫人不成，反被咬一口，夏明明氣地想去追那婦人，卻被餘舒抓的死死的，等人不見了，才被她放開。

&ldo;你抓我做什麼，你看，人都跑了！&rdo;夏明明扭頭忿忿對餘舒道，&ldo;這下有理都說不清了！

&ldo;你有什麼理，&rdo;餘舒把手心上沾的唾沫往衣服上蹭蹭，重新坐下來，被街上一群人圍觀，倒是淡定的很。

&ldo;當然有理了，我們好心給她測八字，她卻冤枉我們騙人。&rdo;夏明明氣呼呼地甩了下手臂。

餘舒信手撥著算盤，聲音不高不低：&ldo;那是她沒理，不是你有理，人家來問卦，我們能算的出來，那是我們能耐，信不信是她的事，算不出來，她想走隨便，大路朝天，你還能管得了人家去哪。&rdo;

夏明明沒話辯駁，多少明白是剛才她多嘴惹了事端，想發脾氣發不出來，便賭氣道：&ldo;最有理就是你，我回去了！&rdo;

餘舒沒攔，看著她悶頭走了，因之前來過兩回，倒不怕她迷路。

酒館的孫掌櫃聽到動靜，出店來同餘舒問了幾句，餘舒照實說，孫掌櫃一把年紀，見得事多，當然不會人云亦云，便給了幾句安慰：&ldo;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有真本事，就不怕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