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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甜品的時候,nana趁機說去下洗手間,留周家獨處的縫隙。
周學採手裡的推杯換盞的,重換了杯熱茶,裊裊熱氣間,他問席上母女,「這頓真是娜娜請的?」
春芳女士提醒丈夫,「是不是,你都吃到肚子裡了。」
「哼。」周學採無情出聲。
隨即要起身回去。
周和音忙言叫住爸爸,「不是nana請的,也不是我請的,嚴格來說,我即便親閨女也捨不得請你們吃這麼貴的。」
「但正如nana剛才批評的,貴的未必投契的。傅雨暘大概自己在桌上也要懊悔了。有些排面,確實只能留給生意夥伴。」
「因為人家承情。你們顯然沒有。」
周學採喝完杯中酒,不管下文,只叫妻子一起走。
對面落座的周和音,別無其他,只求爸爸再略坐坐,「他過來打個招呼。」
邊上的邵春芳也提醒丈夫,「你喝酒了呀,車子要怎麼弄?」
周學採還沒叫過代駕,指使周和音,「你同我叫個代駕來!」
「可以,等他來。」
「我等誰來?」周學採質問,「我還要等他,這頓飯我被你們算計得還不夠嗎?」
「爸爸,你不要用這麼言重的詞好嘛?吃頓飯而已。」
「對啊,吃頓飯,用得著這麼旁門左道的嘛?啊?」
「不是您不肯嘛,媽媽也不肯呀。他才把這桌飯騰給我們自己來吃,他正好在應酬生意夥伴,只是想過來跟您打個招呼呀!」
「我不缺這聲招呼!」
「爸爸!」
「你別喊我爸爸,你心裡早沒我這個爸爸了。」
別家的小孩可能到這裡就氣呼呼沒下文了,周和音是怪胎,她厚臉皮,強人所難,冷清清的包廂裡,她一面吃那栗子蛋糕,一面傲嬌鬼般地開口,「你這樣說,我只會覺得你吃醋!」
「你對他偏見,很大程度上,只是緣於嫉妒。你覺得你的女兒被人搶走了!」
「……」周學採握在手裡的杯盞兀自往桌上一磕,面上顏色微微晃蕩,隨即幾分顫抖的聲音,「周和音,你真當自己是朵花呢,是不是?就你這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蛀蟲,你在我地頭多待一天,我都嫌夠!」
「我不信!」被批成蛀蟲的人當即斷言,她滿滿的勝算和篤定,甚至反過來怪爸爸,「你從我記事起,就不怎麼嬌慣我了。你吝嗇你的微笑和溫柔,只朝你老婆才有!」
「爸爸,不是隻有愛情才要傾訴的,親情也要。你越拒絕和我對話,我越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生氣,有人掠奪了你的女兒!」
「我氣個屁!」一向斯文溫和的周學採,氣到爆粗,「我但凡知道生個孩子到頭來有這麼多事,我當初連你媽都不稀罕娶,結個屁婚,生個鬼孩子,全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周和音這個反骨仔,繼續挑釁,「那你要怪阿婆,她就不該拾到你,這樣她也不會辛苦那些年,帶大你,又為你,帶大我。」
「阿婆說過的,人世最大的無限就是『我們』。你和我,生『我們』,「我們」再去生另一個你和我。」
周學採也來反駁她們,眼前的女兒,去了的老母親,「人世最大的是債,她還我的,我還你的!」
一個個討債的罷了!
包廂的門是洞開著的,客人在裡頭談話,聲音再大,侍者沒召喚也不可以進的。不時,門上幾聲叩門聲。
傅雨暘來的不是時候,又正是時候。
他端正擎著酒杯,闊步過來,正好打破席上的死局。明知道桌上有較量了,但還是和煦地詢問開口,「聊什麼了,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他問周和音。再問nana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