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第1/2 頁)
「你真點了啊?」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可以坐在這裡。」傅雨暘端正襯衫西褲的穿著,外套一直掛在椅背上,他從裡襯口袋裡翻出個圈圓來,是上回落在他褲口袋裡的那枚孔雀石戒指。
她都忘了落他那裡了,傅雨暘說,還是乾洗的時候酒店那頭給他翻出來的。
「別再弄丟了。」他套到她左手無名指上去。
再說回正題,「這樣挺好。我規整地來,他們務實地對待。」
傅週二人下樓來,傅雨暘已然換了一副面貌,正經洗漱過,酒氣去減許多。他先來朝邵春芳致歉,說今天給您添麻煩了,以及您招待的湯很好喝。
春芳女士氣但難發作。
他再朝萬師傅打招呼,很世故的男人間的握手禮。一說,早就聽小音提過茶館的大師傅,今天也算慕名而見;再說,今日無論如何,「承蒙關照。」
萬師傅有的只是過來人的經驗與說教,從來不是大道理,頂多小智慧。他其實不大受用傅雨暘的言謝。
而對面這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卻執意,正經且肅穆,「不,您可能不知道您今日的道義對我而言的意義。」
「我不會偏幫你的。我偏幫的反而是學採,是小音。是不想出第二個的梁老師。」
傅雨暘及時搖頭,「不會的。」這話聽起來像是保證,只有他和周和音知道,時間沒有同一道河流,人也不會成為另一個人的傀儡。
收銀臺那頭,很清楚地收款成功的聲音。邵春芳說到做到,一分都沒給客人抹。
至於上桌的那些吃食,更是叫員工打包得好好的。之前一直擱在冷藏櫃裡,現在給他們拿出來。
傅雨暘依舊無可挑剔的禮數,絲毫不覺得這幾個打包袋子是為難,他和周和音一齊提上車的時候,周和音問他,「你帶回去要怎麼處理啊?」
「請辦公室的人吃,自己吃,反正不會浪費。」
兩個人隔著一個車寬說話。出來了,周和音才問他,「我媽收你的錢,你是不是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不然呢,我缺心少肺地拍手,收我的錢,我真開心。」
周和音橫他一眼,這個時候還不忘貧貧嘴。
她來開車,臨走前,又折回去跟媽媽說她走了。
吃了媽媽一個閉門羹。
人灰溜溜地出來了。傅雨暘以為她會氣餒的,結果上車,穩穩噹噹地開車,副駕上的人看她,「你這樣我不太放心。」
「放心。她還願意罵我。」有人的腦迴路向來別致且樂觀,說沒什麼比媽媽還願意罵你,更值得珍惜的了。
於是樂觀的小音同學,一路送傅雨暘回他公司很暢快,車子開得快,冷氣也開得暢。誰能想到,一個大半天下來,正經關卡都沒磕絆的傅某人,人也見了、頭也低了、酒也罰了,最後死在了自己女人手裡。
飲酒的人,熱身子對著副駕的冷氣出風口對吹了半個鐘頭,撲了涼氣。
又或者他空腹喝的酒,正好這個檔口,敗下陣來了。
對此,書雲的解釋好像最說得通。因為你懸而未決的時候,人反而是謹慎的,出來的時候心神一鬆,人就不擔勁了,可不就著涼了。
來勢洶洶的一起高燒,反覆了三天。
傅雨暘第三天才決定聽書雲的話,吊瓶點滴。辦公也暫時擱淺在酒店住處。
這天正好週六,酒店聯絡的社群醫生上門,傅雨暘這邊才吊上水,周和音的電話就進來了,聽聞他打上點滴才勉強安心了點。
他這種酒後傷風起燒之前就有過一回。巧妙的是,兩次都因為周家。
周和音和媽媽唸叨這事的時候,邵春芳不以為然,說證明瞭什麼,證明瞭心虛足以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