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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一刻,周和音才相信,情人破鏡重圓的許多契機,就是這份燃燒過的灰燼記憶殘餘在體內太難以剔除。
他站在你面前,你滿腦子總是不禁地想起些什麼。
就像那天,周和音罵傅雨暘,下流,滿腦子全是這些事情。
某人嚴陣以待的辭令,當她口裡的下流是褒獎,「明明是人頂級的樂事,怎麼就不能正確對待呢!」
眼下,她保證,有人不言不語裡絕不安好心。
「你不準亂看亂想。」
傅雨暘倒是委屈上了,「什麼啊,我亂看亂想什麼了。」慧黠的笑意。
周和音比他少吃十二年的鹽和米,自然落到下乘去,她殺到他懷裡,罵他不是好人,不安好心。
傅雨暘雙手攬抱住她,三更半夜的,二人站在鄉下省道邊,吃了一嘴的風塵,油然的情緒與依偎。
鬧過也就罷了,他輕輕貼一個吻在她剛哭過的眼睛上,拾回他的理智,「好了,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周和音使小孩性子,「我不想回去。」
「不行。」傅雨暘在她眉心曲指一彈,「我前腳還教誨堰橋的,我們都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回頭的路,是傅雨暘開的。
他把人送到六家巷巷子口,車卻沒有還給周和音,說給他開回去。
也叮囑她,回去後,別和父母起任何爭執,「凡事,天亮了再說。」
周和音沒領悟他的意思,也是天太晚了,她一身朦朧的睡意。
等到她一覺囫圇睡醒,父母都去店裡了。
周和音早早地約了網約車,七點過一點就出門了,暑假期間,對過的姜太太一早在門口嫌二小子太陽還沒升多點呢,你就把一身衣裳作得沒一個乾淨布眼。
你倒是讓我省省心吧。
小音和姜太太打招呼,也問,好久沒見阿寶了。
姜太太說在上暑假班舞蹈課,在她婆婆那頭。
小音點點頭,囑咐姜太太,等阿寶回來叫她到我那裡拿玩偶啊,我買了兩個,勻一個給她。
姜太太好言謝過,也誇小音最近漂亮得不像話,是不是談戀愛啦?噢喲,你談物件可不好瞞著我們的呀,我們大家可都要等著吃你的喜糖的。
周和音一大早送上門去被催婚了,揉揉太陽穴,藉口去趕車子,溜得無影無蹤。
而早一刻鐘前,春芳茶館門口泊停下來一輛白色豐田凱美瑞,駕駛座上下來的男人衣冠楚楚,不疾不徐地往裡頭走,不到七點,早市最鼎沸的時候。
門口陸續有客人進進出出,唯獨這落單的男人最點眼。他開的車子普通,甚至比不上他腕上一塊表,孤身納入這人間煙火繚繞的地方。
即便千真萬確站在門口了,負責接待客人的服務員都不大確認,這位先生是不是來喝早茶的。
衣冠楚楚的先生不大受用服務員的招攬,只口裡朝人家,「稍待,我找你們老闆娘。」
不等服務員回頭看在收銀臺處的春芳姐,傅雨暘已經幾步路走到對方跟前了。
言語坦蕩磊落,形容清癯端正,「我想來嘗嘗她父母店裡的手藝,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撥我個位置?」
幾分鐘後,邵春芳跑到後廚,來找萬師傅,一臉神色緊張,彷彿外頭有什麼不可開交之事。
「不得命了,老萬,前面要出人命了,你快跟我去。」
後廚忙得腳打後腦勺,萬師傅一早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就沉甸甸的,沒幹過,全是汗。
流水般的單子一張張往外吐,他得盯著徒弟,及時出單。
「出什麼事了?」
邵春芳在老萬耳邊揀要緊的說。
萬師傅抹一臉熱汗,然後摘掉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