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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裴桓始終不滿阮秋獨獨對他的疏離與冷漠,那日追著他到山谷裡,非要阮秋去宗門大比看他下場比武,阮秋不肯去,他便將阮秋帶到了那處山壁上,放言只有阮秋答應他,他才會來將阮秋帶下去。
這個小山谷平日很少有人來,否則阮秋也不會常來這裡採藥,那處山壁又高又陡峭,山上的風很大,阮秋至今還記得,他那日被扔到這山壁上求救無門時有多麼無助。
可他也不想認輸。
所以,他開始往下爬。
爬到一半時,他忽然被一陣山風颳了下去,那時裴桓早就不見了蹤影,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
但是,他被一柄劍接住了。
那是清徽山劍聖的熒燭劍。
時隔八年,在九歲那年時曾經被殷無塵救過一次的阮秋,終於在十七歲時又見到了他的恩人。
後來,他成為了殷無塵的徒弟。
一切好像都是冥冥註定好的,若裴桓沒有將他扔到山壁上,若他那時認輸了,殷無塵便不會再次救下他,而他會一直躲在開陽山的藏月峰上,或許此生也無法再見到恩人。
阿夕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阮秋的後話,抬眼一看,阮秋唇角含笑,竟是異常的溫柔甜蜜,她年歲尚小,不懂得這是什麼,便問:「阮師兄,你上去之後呢,採到藥了嗎?」
阮秋回神,秋水眸半闔下,「沒有,山壁上確實有不少奇珍異草,我雖然沒有採下它們,但是,我也遇到了人生中最幸運的奇遇。」
阿夕似懂非懂,好奇地瞅著阮秋,卻沒有多問,她一向識趣,只是忍不住多看幾眼遠處的山壁,忽而目光一頓,站定下來,皺著眉頭說:「阮師兄,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阮秋微愕,「哪裡?」
「這邊!」
阿夕背著藥簍跑過去,阮秋只好跟上去,等到了山壁下,才發現半人高的草叢裡果然有一個人,一動不動地趴著,白色的靈犀山弟子服上滿是血水,染紅了大片乾草。
阮秋的面色變得凝重,快步上前,伸出手探了探那人鼻息,而後鬆了口氣,慢慢將人翻過來。
阿夕又是一驚,「是他!」
阮秋也吃了一驚,躺在地上的白衣弟子正是沈灼寒,此刻他面色青白,看上去很是狼狽。
「他怎麼會在這裡?」
阿夕問出了阮秋心中所想,她只在林家莊見過沈灼寒,並不熟悉這個人,「阮師兄,怎麼辦?」
阮秋很快找到沈灼寒重傷的原因,他肩背上有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像是猛獸的爪痕,而肩上又有一道穿刺而過的劍傷,此刻還在流血,他毫不猶豫封住穴道止血,抓著沈灼寒的手臂,硬是將毫無知覺的人攙了起來,隨後乾脆利落地放到了背上。
「他的傷不致命,只是昏了過去。不過若是繼續在這裡待著,恐怕血水會引來山谷裡的妖獸,到時恐怕性命難保,我將他帶回去。」
沈灼寒比阮秋高大許多,整個人趴在他瘦弱的脊背上,豈不是要壓折了他的腰?阿夕慌忙摘下藥簍,「阮師兄,還是讓我揹他吧!」
阮秋對比了一下沈灼寒和阿夕的身高差距,笑了出聲,「放心,我自小力氣比常人大一些,近來修為突破,不說千斤,百斤也是能扛起的,背一個成年男子不算什麼。」
看阮秋單手就能將沈灼寒拎起,現在背著人也很輕鬆的樣子,阿夕猶豫著將藥簍揹回去,又說:「我家離這邊不遠,先去我那裡吧,師兄若是累了,我們就一起抬他去!」
阮秋道:「也好。」
不過去阿夕家的一路上,阮秋都沒讓沈灼寒下來,他背著沈灼寒確實是挺輕鬆的,何況這人還是他師尊將來的道侶,他怎麼能不管?
一炷香後,他們就到了阿夕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