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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無塵看著阮秋水潤的眸子瞬間泛起緋紅,語調便溫和許多,「沒事的,是我讓他們罰的。」
阮秋怔了下,「為了林家莊的事?可是得罪林庸是因為當年宗門討伐血河宗,與師尊何干。」
殷無塵都還未覺得有什麼,誰知小徒弟就紅著眼睛為他喊冤了,他眼底含笑,耐心道:「幕後之人是為我而來的,也是我自己去領罰的,小秋,這次確實是我連累了你們。」
這還是殷無塵頭一回這樣喊阮秋,不過阮秋只惦記著他的傷,定定看著他肩上那道鞭傷,「師尊這幾日不在山上,便是去領罰了?」
殷無塵本來可以不去領罰的,可這才是殷無塵啊。
要不是這麼負責,師尊又怎會每月為他緩解被轉移到他身上的妖咒,又到處去尋解咒之法?
阮秋擔憂道:「藥泉確實可以療傷,可是您傷的很嚴重,師尊,還是讓弟子先幫您上藥吧。」
其實這鞭傷無法用普通藥物治癒,只能自己慢慢化去雷火,殷無塵向來驕傲,人前從來都是光風霽月的,豈會讓旁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可殷無塵回來時就只想來阮秋這裡,佔了他親自為小徒弟引來的藥泉。
等見到阮秋,殷無塵心底那塊空落落的地方便在瞬間被填滿了,此時凝望著阮秋的桃花眸似有化不開的濃霧,欣然頷首,「也好。」
可當殷無塵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來,不說光著的上半身,濕透的長褲也遮掩不了什麼,阮秋已經走上前要攙扶他的動作猛地一頓,飛快背過身,在儲物戒中取出一身深衣。
「天,天黑了,風涼,師尊還是,還是穿上衣服吧!」
殷無塵看著背對著自己瑟瑟發抖的小徒弟,目光掃過他染上緋紅的耳尖,唇角往上翹起,卻沒動,等到阮秋不安地偷偷回頭用眼神催促他時,才恢復以往的淡漠走出藥泉。
阮秋聽見殷無塵過來的動靜,低著頭躬身雙手托起摺疊整齊的青色深衣,小聲催促,「師尊。」
殷無塵不想折騰徒弟,靈力一出,身上水汽盡散,只是地上那身被染紅的衣裳實在是不能穿了,他權當自己的儲物戒裡沒有備用衣服,接過了阮秋為他準備的那身青衣。
這身青衣意外的合身,殷無塵頓了下,若有所思地繫上衣帶,看向邊上偏頭看藥泉就是不看他的阮秋,阮秋的臉頰已紅透,眼睫半垂輕輕顫抖,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緊張。
殷無塵穿好青衣,開口道:「我把你的藥泉弄髒了。」
阮秋這才回頭,擺手道:「沒事的,弟子會清理的!」他看見殷無塵好好的穿著衣服,也暗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偷看殷無塵俊美的側臉,換上這身青衣的師尊,少了幾分疏離冷淡的仙氣,倒像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竟有幾分風流,煞是好看。
阮秋的房間,二人都很熟悉,因為殷無塵每月十五就會來過夜。他們回到房間後,阮秋自顧自翻找外傷藥,回頭便看到殷無塵還在這站著,又快步跑回來,讓他先坐下。
等殷無塵解開衣帶,露出爬滿後背,縱橫交錯的鞭傷,看到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紅,阮秋握著藥瓶的手都止不住狠狠抖了一下。
三百道鞭傷斑駁交錯,深可見骨,雷火仍在灼燒。
阮秋只是看著,竟都有種脊背生疼的錯覺,不自覺屏住呼吸,語調輕輕地安慰道:「師尊,你先忍一下,上過藥之後應該會好些的。」
這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語氣,殷無塵眉眼含笑,「好。」
鞭傷剛被藥泉洗過,走過來的一路,血水又淌了下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半點也沒沾到衣服上。阮秋小心翼翼地擦掉血水,本來想先上藥,又放下了沾了藥膏的竹片。
殷無塵一直看著他為自己忙前忙後,見狀挑起眉梢,隨後,一股溫暖水意覆在背上,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