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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晏歸之將前襟揪做一團,悶哼了一聲,倘若此刻她的雙眸在,當是又熱又痛,留下了兩行淚來的。
當年人間的日子,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即便是結局不太好,她也十分珍惜,與她一起的人,她也想珍重,可是……
晏歸之帶著些泣音,她道:「你知道她,以前膽子不大,修為也不高,你再看看如今的她,你知不知道她這些年怎麼過的!你說你愛她,你說你愛她……」
晏歸之身子一顫,手掩住了嘴,以前蘇風吟修為幾斤幾兩她清楚的很,這區區一百年,如何變得比她還厲害。
這世間有世間的規矩,深厚的修為無法一日煉出,你要想煉的快,付出的便要多,她吸收南明離火都痛的死去活來,蘇風吟取得如今的修為,經歷過的苦難,不難想到。
她先前猜過蘇風吟可能去了混沌境,可不敢確定,以前那隻狐狸多膽小啊,那麼兇惡的地方她莫說進去,便只是站在入口都會害怕的罷,可是昨日她還是就這事問了蘇錫甲,雖然蘇錫甲沒有答她,但她已然從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了。
晏歸之指縫間溢位殷紅血跡,慌了季白露,疼了未晞,兩人匆匆前來,季白露給晏歸之餵了丹藥,未晞為她調理內息,沉聲道:「娘親就不該答應讓你來。」
晏歸之抿了抿唇,呼吸還是混亂的,她知道自己來定然控制不住情緒的,但她必須來,勸回重巖是責任,教訓她了斷過去是私心。
晏歸之無力的靠在未晞身上。一直在後安靜等候的晏天溢走上了前去,重巖方才起身,見他過來,便朝後退去。
晏天溢身姿魁梧,風雪侵不動他,如巍峨高山,雄渾軒昂,他進一步,重巖便退一步,望著他的眼神渴望與厭惡參雜,同她這人一般,光明與黑暗交融,矛盾的很。
晏天溢便停住了腳步,喚她:「阿辭。」
重巖一手緊緊的抓住胳膊,偏過目光,看著那潔白的雪地,冷冷的說道:「別這麼喚我。」
兩人那麼僵持,晏天溢看重巖面貌,果真與她七分相像,心底越發愧疚,重巖自那日舜尤破除封印,見到這人,心底不知為何泛起一陣異樣,便有了幾分猜測,如今有些事已然明瞭。
晏歸之緩了兩口氣,說道:「當年我不知道上一代恩怨,讓你生了不存在的恨,乃至誤入歧途,如今,他站在你面前,不用我說,你也應當曉得他是誰,今日你能來,可見你心中尚存幾分清明,晏辭,不要再錯下去了。」
晏天溢道:「阿辭,阿爹有愧於你。」
「同阿爹回去,你做的錯事,阿爹與你一起承擔,你……你讓阿爹好好補償你。」
重巖抓著胳膊的手更緊了些,可就是不看晏天溢。
空中飄起雪花來,一片片被風吹著緩緩下落。
未晞眼眸陡然一縮,抱著晏歸之後退,同時喝道:「天溢!」
晏天溢後撤,崖上的人全員警戒。
大地晃動,自晏天溢和重巖之間的雪地中衝出無數胳膊粗細的荊棘,在空中像蛇一樣纏繞,一道人影立在荊棘之上,大笑道:「好一派慈父作風。」
桑嬈獸瞳探出,殺意凜然,被晏杜若死死拉住。
晏天溢眸中盛著冷怒,道:「舜尤!」
荊棘縮迴雪地之中,舜尤落到重巖身旁,一手落在她肩上,說道:「重巖可是我的好弟子,怎能讓你們給帶回去。」
晏天溢怒意更甚,他怒罵道:「當初若不是你,我女兒怎會踏上歪路,舜尤,奸
惡匹夫,老子能封印你一次,就能封印你第二次,到時候休想再見天日!」
舜尤只是笑,從重巖左邊走到重巖右邊,聲音淳厚,笑說:「當初是重巖說的話弄混了我,我才以為晏天闕就是她阿爹,不算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