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賊去毀屍滅跡(第1/2 頁)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人影高高撲落,投向下方黑沉沉的江水。濁浪怒號排空,風雨呼嘯席捲,人影隱沒其中,再也瞧不出一絲跡象。
幾個精通水遁的道官跟著躍入長江,循流急追。原景伯站在山崖邊上,面『色』鐵青,精心扎飾的道髻被大雨打得散『亂』透溼。
“原觀主,究竟出了什麼事?”崇玄署的知宮觀事沖虛子在幾個執傘執事的簇擁下,匆匆趕至。
原景伯略一躊躇,哼道:“本座哪裡曉得?只是瞧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摸』進來,適才發訊示警。”
沖虛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原觀主,茲事體大,可否詳述始末?”
“本座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原景伯哼道。沖虛子名義上是崇玄署之首,可他出自一個小道門,家族早已沒落,只因抱上了玉皇宮的大腿,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自己背後是大晉第一道門太上神霄宗和四大世家的博陵原氏,哪需要聽命於這等貨『色』?更何況,若說出自家道觀被闖一事,不僅顏面無光,還要承擔道門責罰。
沖虛子也不動怒,慢條斯理地道:“不知原觀主是從哪處發現了賊子的行蹤?不妨領我們前去勘察一二。”
“不用費事,本座自會追查!”原景伯乜斜了對方一眼,匆匆離去。幾個執事神『色』尷尬,沖虛子『摸』了『摸』花白的長鬚,不『露』聲『色』地道:“諸位都聽見了,此事原觀主自有主張。”
執事們相視一笑,紛紛稱是。萬一崇玄署內出了什麼差錯,當然往原景伯身上推。
原景伯趕回道觀,急衝衝關上門窗。室內一片狼藉,女冠兀自橫陳榻上,昏『迷』不醒。原景伯目光一掃,瞥見古鏡底座鑲嵌的五雷法印,神『色』大變。他立即衝入古鏡,傳訊法陣完好無損,佈置的珍稀材料一塊不少,便先鬆了口氣。又細細檢查數遍,並無察覺不妥,方才安下心來。..
莫非這賊子雖將五雷法印嵌入鏡座,其實並不曉得內有乾坤?否則怎會捨棄這些罕見法材?定是如此了。他下意識地寬慰自己,瞥了一眼陣心的雷神雕像,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又覺得荒謬,搖搖頭走出古鏡。若要與太上神霄宗聯絡,必是道門中人,大可光明正大地透過自己,或是直接前往雷霆崖的山門投貼。
原景伯從鏡座取回五雷法印,手掐術訣,一縷青『色』雷光『射』出指尖,落在鏡邊的一枚瞳形符咒紋飾上。符紋彩光流轉,古鏡接連不斷地浮現一幅幅畫面:從原景伯晌午起床,與諸多女冠、道童尋歡作樂,再到白蘇格入室……突然間,鏡中的景象一滯,無數道詭異的紅煙升起,旋轉飛繞,凝成一張陰森森的鬼臉,衝著原景伯厲吼一聲。
“該死!”原景伯瞋目切齒,脫口罵道。鬼臉倏地散去,鏡面一片模糊,許久才閃過原景伯此時返回的影像。
這是魔門術法?原景伯焦躁不寧,來回踱步。四壁劍痕縱橫,走勢凌厲靈妙,顯然是劍道好手所留。但觀其劍痕深度,入牆不過一分,最多也就是煉氣還神之境。地上灑滿雙耳龍虎紫金丹爐的碎片,瞧不見掌印,只看得出是被濁氣震碎。該人氣勁渾厚,力道內斂,藏於無形,至少是煉神返虛初階的高手!
原景伯不由一陣後怕,想了想,又從地上撿起黑影丟棄的長劍。劍長三尺,兩邊開刃,脊身光潤如玉,泛出精美的鱗形紋路,不過是一柄世家弟子裝飾用的佩劍。原景伯摩挲著五彩的流蘇劍穗,莫非有兩個賊子先後闖入此間,撞上了相互爭鬥,才來不及行竊?
他苦思片刻,一掌拍醒女冠,詢問後仍得不到任何線索。
“觀主,此事須得馬上稟告山門,以防闖進來的賊子動了什麼手腳。”女冠心疼地瞧了一眼滿地粉碎的『液』茗珠,恨恨地道。
原景伯佇立不語,神『色』變幻不定。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