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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朗派出去的青鳥,很快將各大靈修家族的情況帶了回來,唐家果然是受創最輕的一家,現今靈能界太久沒有過風浪,這些世家大多將精力放在了俗世裡,猝不及防遇襲,幾乎都元氣大傷。
在跟路遠住一起之前,言朗一直孤家寡人一個,身邊沒有其他靈能者,得到訊息的最好方式便只剩下了青鳥。當然,有了路遠之後,他得到訊息的方式仍舊只有青鳥。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言朗留在唐家的青鳥一隻都沒有飛回來,這就表示唐家是安全的,他順便又派了幾隻飛到遇襲的那些家族去,發現時不時仍舊有魔界的東西在騷擾靈能者,卻都不像上次突襲那般組織完善且氣勢洶洶。
莫非魔界的進攻,暗界其他種族都不知道嗎?除了當時石鏡前的那隻迷幻獸和那自稱方一月的人,他們始終沒有碰見魔界之外的其他力量。
也不知這暗界,現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生活乍一看像是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可很多東西就是不一樣了,心境,能力,感情,對未來的期盼,與對暗處漩渦的認識。
言朗尋了塊雷擊棗木,瞅著各種路遠不在家的時機,偷偷雕刻著給他應劫用的傀儡。
他做這事的時候是全神貫注的,一刀一刀,像是要將所有對這個人的相思愛戀都刻進去,雖然這個人就在身邊,雖然雕刻出來的東西最後的唯一結局是在瞬間化成灰燼。
他也依舊盡職盡責地做著他這一世作為老師應該做的事,很多時候投身其中,面對著瑣碎的問題時,他會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一個普通人,身上沒有藏著斬妖刀,也沒有與生俱來的責任與能力,而生活單純就是生活。
這就像是一種逃避,卻可以讓他暫時逃得毫無愧疚。
等兩個人回想起來暑假曾約好要去海邊的時候,已經是遍地枯葉堆積的深秋了。
礙於再沒有什麼稍長的假期,兩個人一合計,決定等路遠考完試一放寒假就出發,言朗同時計劃好了,出去玩的時候再告訴他,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要在黃泉底下。
這麼長時間以來,兩個人漸漸適應並且習慣了對方身份的改變,變得更加親密起來,雖然之前也是親密的,卻沒有如今的安定感,雖然那安定後面還藏著太多惶惶。
兩個人心照不宣著,路遠不再追問言朗的第一世,言朗也不知道路遠手裡有那把刻著雲紋的劍,這種安定在後來看起來,就有些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言朗想,唯一的遺憾是我們盼望坦誠,卻永遠無法完全坦誠。
路遠看上去十分開朗陽光,情緒變化卻都在那表皮之下,他其實心裡常常會驚疑不定,這種情況從唐家回來之後變得越來越嚴重,情緒化起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會驚訝,明明從前不是這樣的。他努力想要使自己平和,卻有時候能控制,有時候不能,因而在言朗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忽近忽遠。
控制得好情緒與感情的時候,路遠就是獨立的,兩個人的相處會松泛些。控制不住的時候,他會時時想要確認一下言朗在自己身邊,表現出來就變成喜歡沒事就拽住言朗,討要各種形式的擁抱,試圖惹他生氣,甚至引他打架。
而言老師則常常希望路遠處在後一種狀態中,準確點是後一種狀態的其中某些模式中,可路遠大部分時間顯然並不如言朗希望的那樣喜歡膩歪。
路遠有時會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是自己,言朗卻覺得這才是他的本性,可他在欣慰的同時會暗自心驚,路遠偶爾任性張揚的時候,真是像極了那久遠記憶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到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的親密戲了,好激動啊啊啊,雖然沒有車,捂臉!
激動之後我其實是有些難受的。我對路遠的感情一直比較複雜,如果說我對方一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