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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思被人看穿的感受十分不好受,況且對方還是路遠,徐瑤此時抱著糾結成亂麻的心情,歉疚、同情、嫉妒,以及怨恨,因而面對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卻仍舊是鬆了口氣。
既然他說他不怪她了,那必然是不怪的了。
徐瑤深吸一口氣,抹掉隨擦隨掉的眼淚,話語裡帶著輕聲笑意:&ldo;路遠,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了?&rdo;
從醫院出來路遠就有些心不在焉,言朗皺著眉幾次三番想問都沒有問出口。在紅燈的路口前停下來的時候,路遠才開口道:&ldo;她說她喜歡你,有些因愛生恨了,剛好遇到那兩隻妖,所以被利用了。&rdo;
言朗點點頭:&ldo;那隻女妖是迷幻獸,你應該猜到了,《怪談錄》上面有記載。&rdo;
路遠&ldo;嗯&rdo;了一聲,所謂迷幻獸,是可以幻化人形,卻無法擁有自己本來面目的妖怪,與魔有些類似,他們靠著吸取人類的負面情緒生存。相應地,某一時間內為自己提供養分的人類,是他們變幻形體的第一參照。
書籍上沒有說這種妖在接觸人類世界之前該是怎樣的形體,路遠猜測,也許這本就是一種產生於人心的魔物吧,沒人的時候他們就不存在,有人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消失。
路遠對言朗說的是事實,卻僅僅是一部分事實。
故事極其簡單,徐瑤愛而不得形成心魔,那兩隻妖乘虛而入,妄圖利用她來捕捉路遠。至於愛喜那身上對路遠強烈的嫉恨,通通來自徐瑤,原因太容易看清了,言朗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根本就是路遠。
愛屋及烏放在牽涉三個人的愛情裡面是多麼可笑的說法啊,所愛之人的所愛,只要你開始有了嫉恨的苗頭,一把火燃起來,誰也擋不住。徐瑤本性善良,卻因為太善良,所有負面情緒最後在心裡堆積成了更可怕的樣子,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說出那句&ldo;我最討厭你了&rdo;,於徐瑤來說,是不太徹底,卻最易得的解脫。
兩個人在車裡再次陷入沉默,路遠不由得回想起跟徐瑤方才的對話,徐瑤含笑帶淚地說出&ldo;他喜歡的人根本就是你&rdo;時,路遠是震驚的。震驚不僅僅是意外,因為他早就猜到自己是某個人的替身,而言朗對那人念念不忘,震驚還因為原來自己虛無縹緲的猜測,落在別人眼裡竟都是事實。
於是他帶著真切的疑惑反問:&ldo;那兩隻妖讓你看見什麼了?&rdo;
徐瑤輕搖著頭:&ldo;他們讓我看到什麼不重要,那都只是在證實我的想法而已。你或許都不知道,我對言老師的瞭解超過你們所有人的想像,他對你的感情,太容易感受了。&rdo;
敏感是一種靈能力嗎?是的,是極其沉重的,無法擺脫的能力。
那些沒有力氣說出口的事情呢?
那天言朗帶著一身血腥氣闖進教室,兩隻妖聞風而逃。徐瑤剛從迷茫中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呆愣愣地望著言朗,他慢慢走近,身上的殺氣讓她瑟縮了一下。
言朗走至牆角,卻什麼都沒有說,徐瑤看見他的整隻手被染成了血紅色,神色驚慌地看著那手。言朗只是順著她的目光,無所謂地瞥了那傷口一眼,便扶起她在牆角靠穩,而後小心翼翼地抱起路遠。
兩個人的身量明明差不多,言朗抱著路遠卻顯得毫不費力,只是左手側著,顯得有些彆扭。那是一種很難用力的姿勢,徐瑤以為他是要避開傷口,言朗卻只是擔心那血染在路遠身上。
彆扭了半天,因為整隻手都是血,還是不可避免地將路遠已經沾了血和灰的白色t恤染得更加斑駁,言朗這才放棄那姿勢,換成整隻手臂用力。他轉頭淡淡地看了徐瑤一眼:&ldo;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