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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喆沒有想到自己的配合併沒有換來自己以為的「配合」的氛圍,他臉色微僵,卻很快又揚起笑臉:「都是我的錯,連累大家了。」
「什麼情況,自己說吧。」梁勵聲靠著椅背,等著對方先自己說。
「其實沒什麼,就是,就是當初我們幾個人不是關係很好麼。然後我一直都看張路不順眼,每次安排個事兒不是推三就是阻四,但是在分錢上可從來沒有吃過虧。躍民哥一直說算了算了,我也就不和他計較。結果他跟個娘們兒似的,嫉妒張帆比他賺的多,就攛掇自己八十歲的老父親天天給張帆使絆子,說人家張帆的東西是下了藥了。別人不知道我們知道,他父親本來就有病,張帆就推了一把,就說張帆把他家人殺了,我們沒有兄弟了!」
「你是說因為張路和張帆的舊帳,所以你挾持拘禁張路給張帆報仇?」
「那也不能那麼說,我們張帆出來,肯定要錢娶媳婦呢,你們也知道他有了案底,除非是有錢,否則誰願意和他?」
梁勵聲被張喆的腦迴路驚到不行,愣了半天蹙眉反問:「你是說,你挖地宮,脅迫女性脅迫張路,甚至殺人埋屍,是為了給張帆賺錢?!」
「我也不想這樣!」梁勵聲的話像是說到了張喆的心裡,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你們自己說說,張路鬧成那個樣子,我的小賣部也開不下去,只能回到村子裡。村裡都是老弱病殘,我能賺幾個錢,還要養活一家老小。我不想張帆和我一樣的日子——」
「他那麼好,等到他出來的時候,應該也是康莊大道,至少不是我這樣——」
「你們判吧,我無所謂。」
說完,張喆兩腿一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梁隊,怎麼樣?」
等到梁勵聲離開審訊室,爭氣並沒有去休息,而是端著一碗泡麵等在門口,一邊吃一邊道:「張喆承認了所有罪行,那他媳婦呢?」
梁勵聲回頭望著屋內的人影:「你這邊申請,我要和張帆見面。」
「是。」
「等等,」眼看爭氣離開,梁勵聲想起什麼似的:「我先和張喆媳婦聯絡下。」
「嫂子,我也不瞞你,張喆這邊全部招認,他說和你無關。」
拘留室內,梁勵聲找了個凳子坐下來,望著鐵門內這個見過幾面的小賣部老闆娘輕輕道:「他說,他不後悔。」
張喆的媳婦原本縮在牆角,聽到梁勵聲的話,抬起手背擦擦淚水,撇撇嘴什麼話還沒說,眼淚又流下來。
「這麼多年,你辛苦了。」
「他…」梁勵聲沉默半天,試探道:「喜歡張帆?」
聽到了很久之前就知道的答案,張喆的媳婦還是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似的,整張臉埋在臂彎裡痛哭。
「他承認了嗎?」
「他不會承認的。」
「你告訴他,無論他是什麼,我都愛他,我和孩子都愛他。」
終於在張喆愛人的話裡,才明白為何一個內向懦弱的男人如何成為一步一步的殺人魔鬼的。
「我們從小在一個村子。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對張喆有印象,是因為小學他踢球,一腳將足球踢的很高,我當時驚訝鼓掌他卻非常兇狠的罵了我一頓。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紅著臉向我道歉,我當時看到他不好意思的模樣,我也臉紅了。」
「那個年代,什麼都沒有。我看著他跟在躍民哥的身後,什麼話也不說,靦腆的走來走去。偶爾逢年過節我們能說上一兩句話,我還問他,為什麼躍民哥總是安排張路張帆賺錢,要他一直開個小店只能勉強生計。他也不說話,只是笑。後來我才知道,他從來不看自己,只看張帆。」
「張帆好了,他就好。張帆不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