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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卻慢慢停了下來,嘴唇貼著她的嘴唇,半斂著星眸,氣息有些亂。
「為什麼這麼多年不給我電話?」他問,沙啞的聲線幾乎融進她的喘息裡。
「既然能聯絡他,為什麼就不能聯絡我?」他重重咬住了她的下唇,抬眸,看進她濕潤發紅的眼睛,「林簡簡,我不想要你了,喜歡你太累了。」
她眼眶發紅,輕輕地「嗯」了聲,哽咽著和他說「對不起」。
他盯著她不語,指腹摩挲著她的額角,又低下頭,吻她,唇舌交融,很輕很溫柔的吻。
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抬手,在她眼角擦了擦,低頭在她眼皮印了一個吻,這才慢慢起了身。
他身上的黑襯衫被揉得有些皺,胸口紐扣還在剛才的強硬中被蹭開了一顆,露出一小片麥色肌膚。
江承坐在沙發上,人沒看向溫簡,只是淡著臉,盯著前面的電視牆,抬手將紐扣扣上。
溫簡也已坐了起身,衣衫也有些凌亂,身上的針織衫被推起了大半,整個領口從肩膀滑落,露出半截白皙肩膀。
溫簡抬手擋住,一點點將領口拉起,垂著眸沒看江承。
扣完紐扣的江承手伸了過來,接過她拽著的領口,替她將衣服拉好,而後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
溫簡看了眼他背影,微微點頭。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
江承把她送到了家門口,人已恢復成平日裡清冷疏離的模樣。
「早點休息。」他淡聲告別。
溫簡微微點頭,看著他轉身,遲疑叫了他一聲。
江承腳步停了下來,沒有回頭。
溫簡想告訴他她不是故意不聯絡他,可是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這樣的澄清沒有意義。
他的生活平坦順遂,她卻選擇了另一條常人無法理解的路,她的人生與他的人生正漸行漸遠著。
「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她輕聲說。
江承沒應,直接走了。
回到家裡時,江承手機收到了班主任陳心蘭的未接來電。
她前一晚上的微信沒回江承。
江承給她回撥了過去。
陳心蘭情緒不太好,找江承也沒什麼事,就是和他表示感謝,然後絮絮叨叨地說著兒子劉文星的事,說著說著人就哭了,這個看似堅強的單親母親在面對兒子的失足時,自責而無措。
大概因為她和劉文星爸爸離婚的緣故,劉文星從小就有些內斂,但人一向乖,也不叛逆,就是不太愛說話,會染上毒品據他自己和陳心蘭坦白說,就是追求新潮和酷感,被朋友拉去看直播,看主播吸時的樣子,覺得酷,有個性,他渴望這種個性,剛好那位拉他去看直播的朋友自己就是個癮君子,在一邊攛掇他試試,和他形容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告訴他k粉不會上癮。
劉文星小學那群輟了學的同學曾在春節時組織過同學聚會,吃飯和去ktv,在他唯一參加過的那次聚會裡,小小的包房裡,他曾親眼見過幾個同學拿著錫紙和吸管,躲在包廂角落裡吸食,而後在包廂震天的搖滾音樂裡,一群人跳上茶几,隨著音樂極力搖擺著年輕的身體,亢奮且開心,那是劉文星第一次知道k粉這種東西,他們告訴他不會上癮,就是聚會時調節一下氣氛,很多年輕人都在吸,沒事。
但那一次沒敢嘗試的他在兩年後在朋友拉進去的直播間裡,看著直播間裡喜歡的隨搖滾音樂起舞的主播時,他心動了,第一次嘗試了所謂的朋友遞過來的k粉,後面慢慢發展成其他毒品,那位朋友也成為了他穩定的貨源供應。
「他有說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嗎?」江承問,想到了那天城中村裡,與他在一起的男孩。
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