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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趙觀南迴到侯府時雨已經徹底停了,回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後,立即去了母親的院中。
雨過風停,太陽重新爬了出來,一日一日越來越熱,單薄的春裳也變得悶熱了起來,街市中換上紗衣襦裙的姑娘們多了起來。
孟夏之時,枝上的石榴花如火如荼的開著,赤日炎炎,南方的日頭彷彿更加灼人許多,幾時上隨處可見賣酥麻餅的攤販,花樣繁複,滋味遠比比京中的正宗許多。
貫珠手中提著一個竹編食盒徑直走進一家麵館,流利的說著當地話音要了一碗酸湯麵,從食盒中取出海碗交給夥計,又叮囑道要少放些辣子。
食客雲集的麵館中,隔壁桌在小聲談論上月府衙失火的事,還未說兩句,夥計就過去出言提醒了,悄聲交談的幾人立馬噤了聲。
悶熱的麵館中,貫珠不耐的以手扇風,等了好一會兒,夥計從廚房端出熱氣騰騰的的面來,陽春白雪的麵條在鋪滿酸菜肉末的紅油湯下,看著格外的鮮美誘人。
付過銅板,貫珠把麵條小心裝進食盒中,邁出麵館轉入小巷。
未走多遠推開一扇虛掩著的木門,進入一處合院中,院中石榴樹下正打水洗衣的婦人聽見門響,轉頭朝外瞧了一眼,見是貫珠回了,聞見酸香的氣味,朗聲笑道:「貫珠阿妹,給你家夫人打了酸湯子回來了啊?」
「是,就在街頭陳氏麵館打的。」貫珠笑著回她,順帶用腳把門踢關上了。
「喲,貫珠妹子你這才來平越府不久,吃到是蠻會吃的嘛,那家麵館做的酸湯子味道可是城中數一數二嘞。」楊嫂子手中的棒槌一下一下敲打在衣物上,讚揚著她。
西南平越府當地,對於未曾出嫁的姑娘都是喚做阿妹,楊嫂子是她們前幾日僱來的幫手。
由於齊昭一到平越府不久就病倒了,貫珠那手藝做出來的飯菜又實在難以下口,便請了楊嫂子幫忙做飯同帶著漿洗衣裳。
因水土不服病倒的齊昭,緩了幾日許是漸漸適應了,自昨日起看著已有病癒的模樣,只是胃口一直都還不大好。
見她吃不下楊嫂子做的飯菜,貫珠今日特地給她打了碗開胃的酸湯麵,夫人在京時就偏愛這些湯湯水水吃食。
「我這也是碰巧,看它離得近就順手買了。」
貫珠解釋了一聲,推開了房門見夫人已經起了,正在洗漱,她走至堂屋的八仙桌前放下食盒後。
來到夫人身邊,從架子上抽下乾淨的棉帕,遞給剛抬起頭面上沾滿水珠的齊昭。
「夫人,您今日瞧著氣色好了許多了。」
齊昭接過帕子擦乾淨臉,「可不是,前幾日在床上都躺累了。」說著又坐到梳妝銅鏡前,開啟硃色雕花的面脂盒,伸出細指沾了些,在臉上隨意塗抹開。
貫珠見夫人差不多收拾妥當了,開啟食盒端出海碗,頓時酸香的味道溢滿房間,「夫人,快些來吃麵,聽楊嫂子說這家的面在平越城中可出名了。」
聞著酸辣的香氣,齊昭食慾一下就被勾起了,才走了過來貫珠把筷箸遞給她,她接過坐下後就嘗了一口。
看著紅滾滾的湯水,齊昭本以為會很辣,結果僅有一點辣意調味,倒是格外的酸香,讓這幾日吃的寡淡的她,胃口好了許多,竟把一整碗麵條都給吃完了。
就連最後剩下的湯底,也喝了好幾口,吃的瓷白的面頰上染了生動的紅暈,細碎的額發微潤貼在鬢角。
屋外楊嫂子洗衣「梆梆」聲音不斷響起,巷中時不時的還會傳來叫賣聲,飯後貫珠又去了廚房的爐子上端著一碗黑黢黢的藥,見夫人在鏡前挽好了發,不滿道:「夫人,您這才剛好,又要出去嗎?」
「好幾日沒去普濟堂了,待會去看看。」
齊昭已經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