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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荻像是有意要結交鄭家姐妹,也不知道是帝後的暗示,還是她自己的小心眼。
懷真看出了她的意圖,便領著其他人跟著楊寄容先進去了。
「今日園中設烤魚宴,五位郎君興致頗高,一早便坐在水邊比賽垂釣了。」楊寄容興高采烈道。
「五位?」懷真納悶道:「都誰呀?」
「除了三哥、陸郎、蕭郎、霍郎,還有程郎。」楊寄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程郎可是我姑母請來的,他是太尉大人的外甥,新任秘書郎,名叫程循。」楊寄容解釋道。
霍郎是霍家阿驤,也就是李荻的未婚夫,將來也算是親戚,請他倒也無妨。
但京中世家子弟眾多,她不可能誰都認識,比如這個程循,便從未聽過,不知皇后為何自主主張邀請外客,李荻竟也沒同她說一聲。
父皇駕崩後,她便再未去過秘書監,並不知道那邊的主管官員換人了。
尚未等懷真開口,旁邊的李晄卻是若有所思,冷哼了一聲。
懷真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唇角掛著幾分玩味的笑,便扯了扯他袍袖,問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仰頭望天,加快了腳步,領先眾女往釣臺走去。
懷真琢磨了半天,實在是一頭霧水。
待得眾人來到釣臺下時,李晄已經帶著五人過來相迎了。
陸琨瀟灑不羈,蕭祁溫雅出塵,霍驤英姿勃勃,謝珺沉靜內斂,只有一位寬袍廣袖做文人打扮的男子從未見過,但他面如冠玉沉穩端方,年約三旬上下,無法分辨他是不是楊寄容口中的程郎。
但是片刻間她的疑惑便消了,眾人見禮畢,那位文士裝扮的人便上前一步做了自我介紹,正是秘書郎程循。
「微臣雖與殿下素未謀面,但神交已久,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程循上來就是一頓吹捧,把懷真誇得暈頭轉向摸不著北時,才說出他對懷真的瞭解是基於她所借閱的書籍。
這一年來都是陸琨和蕭祁借著散值的機會,來往秘書監幫她借書還書的,有時候的確會多帶幾冊她感興趣的書籍,由於每次相見時楚漣都虎視眈眈地從旁盯著,所以都沒機會多說幾句,便也沒顧得上問是誰幫忙找的書。
她忙將眼神投向二人,陸琨鄭重點頭,蕭祁含笑道:「的確多虧了程兄,殿下,您可得好好謝謝人家。程兄曾為了替您尋書,犧牲了兩次休沐。」
懷真正同程循客套時,突然想起來什麼,暗中抬眼去找,就看到謝珺不遠不近的站著,臉都快綠了。
容娘正眉飛色舞地同他說著什麼,但他全程像一根木頭,毫無反應。
懷真心下痛快,佯裝未察,繼續和程循熱絡地說著話,「前次那本《永和明詔》似有缺漏,不知道先生能否找齊完整的抄本?」
「前朝之物,多有損毀,殿下能看到殘卷已屬幸運。目前為止,微臣尚未見過完整收錄……」
「公主,我們方才釣到一條二尺長的紅鯉魚,您快來瞧瞧!」謝珺突然橫過來,打斷了程循的話,舉著雙手有些滑稽的比劃道。
「謝校尉,」程循不悅道:「你怎麼睜著眼睛說瞎話?此處哪有紅鯉魚?明明是灰草魚,也沒有二尺長的。」
「哦,在下有眼疾,分不清紅灰,多謝指教。」他淡淡道。
程循挑眉道:「縱使分不清顏色,難道謝校尉連草魚和鯉魚都分不清?」
謝珺敷衍道:「慚愧,在下少時從軍,讀書不多,比不得先生學識淵博。」
兩人唇槍舌劍,你一言我一語,看得大家目瞪口呆。
楊寄容看不下去了,悄悄挪過來,扯了扯懷真懇求道:「殿下,您快說句話呀!」
懷真正饒有興趣地作壁上觀,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