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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在呢,您乖乖把藥喝了,很快就能康復起來。」
忽然響起來的嬌婉女聲,卻如驚雷般在頭頂炸響。
懷真的腳步定在了珠簾外。
一個身穿寶藍襦裙,小圓臉百合髻的女子正跪在榻前,手中託著藥盞,和司藥女官哄著榻上的皇帝喝藥。
「泱泱,拿走。」皇帝揮手想要推拒。
那個女子卻一把握住了他亂動的手,將藥盞交給女官,像哄孩子般耐心道:「父皇,等喝完藥,我們就出去轉轉,好不好?」
皇帝眼神渙散精神恍惚,任由她們擺弄,渾然沒有看到走進來的懷真。
「父皇,我回來了。」懷真雙腿猶如灌了鉛,一步步走到了病榻前。
女官起身行了個禮,託著空藥盞出去了。
皇帝卻對她視若無睹,打了個呵欠後,便由抱善抓著手臂昏昏沉沉睡著了。
抱善抬頭沖她嫣然一笑,用勝利者的姿態道:「懷真,看到我,很意外嗎?」
懷真緩緩在榻前的地毯上坐下,抱著膝蓋久久不語。
抱善不依不饒,起身走過來。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抬起她的頭道:「告訴你,我回來就沒打算走,我要永遠留在洛陽,再不離開一步。」
懷真被迫仰著頭,啞著嗓子道:「做別人的替身,感覺如何?」
「你……」這句話戳到了抱善的痛腳,羞憤交加之下抬起另一隻手,朝著懷真臉上扇去。
懷真幾乎是毫不費力地抓住了她的手,狠狠一拽,抱善便『咣』一聲摔倒在地毯上。
她低聲咒罵著,正欲爬起身,卻不料懷真突然撲過來,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懷真的手勁極大,抱善拼命抓扯卻撼動不了半分,急得面紅耳赤眼淚汪汪,就在她乾嘔著抽搐著快要昏厥時,脖頸上那雙手卻緩緩鬆開了。
她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滾到了另一邊,撫著脖頸咳地驚天動地。
懷真眼神陰鬱,冷冷盯著她,讓她快要脫口而出的咒罵又咽了回去,「來人、來人……」
皇帝迷迷糊糊道:「泱泱,何事?」
抱善立刻換了張笑臉,柔聲道:「父皇,沒事……您睡吧!」
她衝過來將懷真扯到了外面,惡聲惡氣道:「你想當著父皇的面殺我?」
懷真低頭盯著自己的手,冷哼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既然要靠我吃飯,就學乖一點。你走到今天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我什麼都不怕,你若敢再害我,我就殺了你。」
抱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後退了半步,面露驚恐道:「你、你變了,就像個索命的惡鬼。」
懷真失笑道:「你真以為惡鬼能索命?我要真是惡鬼,連你頭髮絲兒都碰不到……」
她想起了獨居棺中的歲月,也想起了得知噩耗後無能為力的自己,她甚至無法靠近洛陽城。
抱善見她突然抹淚,這才壯著膽子警告道:「父皇醒來後日日喚著你,可你卻不在,而我正好回來了。懷真,你怨不得我。如今宮裡是我母后說了算,你要是敢囂張,她……」
「殺了我?」懷真反口相譏道:「你母后要永遠背負害死元嘉姑姑的惡名,要是把我也殺了,你看德王和齊王會對外散佈希麼。」
抱善微微哆嗦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盯著她,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抱善的回歸讓懷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絕對的權勢和力量面前,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世間萬事皆有規則,比如她既回宮了,就該去拜見皇后。
當此時節,魯王正在收買人心,縱使皇后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不會輕舉妄動的。
皇后比懷真想像中的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