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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走近了一步。
“看著天上的風箏,不要眨眼。”低沉的男聲再次說道。這個命令同樣讓羅飛無法抗拒,他直直地盯著天上的風箏。藍天、白雲、風箏,這些單調的元素組成了一幅頗為乏味的畫面。而那風箏在風中輕輕搖擺,緩慢的節奏開始阻滯著羅飛的心跳。片刻後,他的呼吸越來越緩慢,同時他感覺視線開始模糊,思緒也在一點一點地散亂。
“你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充滿磁性的聲音繼續說道。聽到這話之後,羅飛果然感到眼皮有些發沉,在他的雙眼之間,藍天白雲映襯下的風箏漸漸幻化成一個虛無的符號。那個符號一點一點地跳動著,牽扯住羅飛最後一絲殘存的自我意識。
羅飛的精神世界已經開啟了城門,處於一種完全不設防的狀態。那個可怕的對手隨時可以踏足其中,隨心所欲地探索一番。
忽聽“砰”的一聲輕響,那個風箏應聲急速飄遠,同時有人大喝道:“羅警官!”這個變故就像是給昏昏欲睡的人猛澆了一盆冷水。羅飛打個激靈,思維一下子跳出了束縛,驀然清醒過來。
有人摘掉了羅飛的墨鏡。羅飛看見凌明鼎和陳嘉鑫出現在身旁,而自己手中兀自握著放風箏的線柄,只是那根尼龍線已被掐斷,風箏也不知飛到何處去了。
羅飛再回憶剛剛的遭遇,瞬間冷汗涔涔。“糟糕!我差點被他們催眠!”他頗為後怕地說道。
“不是差點,是已經被催眠了。”凌明鼎鄭重糾正,“幸虧我及時趕到,幫你解除了催眠術。”
“那幫傢伙呢?”羅飛轉身看時卻愣住了。他明明記得那群男女就坐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有塑膠布,有帳篷,有放著音樂的CD機,可是現在所有的人,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草地上乾乾淨淨的,不留一絲痕跡。
不光是那群男女,就連那個賣雜物的小販,還有放風箏的小男孩也全都不見了。如果不是墨鏡和風箏的線柄還在,羅飛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白日夢!他只能滿腹狐疑地詢問身邊的同伴:“你們看到那些人了嗎?有幾個在草地上聊天的,還有一個推著小車的商販,一個八九歲的男孩,他們剛才還在這裡的。”
陳嘉鑫茫然四顧著回答說:“沒看見啊。我們來的時候就看見你一個人在這邊放風箏,走到你面前了你都沒有反應。後來凌老師說你是被人催眠了,連忙過來扯斷了風箏線。”
難道那些人都是一夥的,看到凌明鼎他們過來就撤走了?羅飛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向四周眺望,但視線所及之處再也見不到那些人的半個身影。
良久之後羅飛才收回思緒,轉過來向凌陳二人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陳嘉鑫說:“你好久沒有訊息過來,我們就打你的電話。你的手機通著,但是沒人接,這讓我們很不放心。好在我記得你乘坐的那輛計程車的號牌,於是就透過計程車公司聯絡到載你的那個司機。他告訴我們你在這裡下車,我們就趕過來了。”
“不對啊。”羅飛質疑道,“你們從賓館那邊過來,開車至少要一刻鐘吧。可我剛剛才把手機調成靜音的,最多不超過五分鐘。之前怎麼會打我的電話沒人接呢?”
“就是沒人接啊,要不你看看來電記錄。”
羅飛拿出手機來看了看,這一看令他更加詫異。他調靜音的時候特別留意過,那會兒是下午的三點二十一分。陳嘉鑫給自己打電話則是三點二十七分,那時手機的確已是靜音狀態,難怪自己接不到。奇怪的是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三點四十九分,也就是說距離調靜音過去了二十八分鐘,可自己的主觀感覺為何如此短暫?
凌明鼎看出了羅飛的困惑,他在一旁提醒對方:“你是不是覺得有段時間消失了?那就是你處於催眠狀態下的時間。”
羅飛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