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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瞬間靜默了。
長史蒼老的聲音從宮牆上方傳來:「人,不是已經在您身邊了嗎?」
賀勻猛地回頭看向長史,心中那股詫異久久未消。
直到周散又道:「一派胡言!我朝堂堂大將軍,一品武官!在這裡不見蹤跡,貴國的禮儀在哪裡?」
賀勻才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對周散道:「周副將,是我。」
緊接著他又轉向了宮牆方向,盯著那看不見臉的老人,一字一句道:「烏惑國此番的態度,讓本將軍不得不懷疑,你們是想兵戎相見了。」
長史道:「不敢,我朝子民最為崇敬的窮奇神獸如今託將軍的福翻下了宮牆,正是民心不穩之時,又怎敢造次呢?」
賀勻聽他的語氣,竟是絲毫未有懼意,心下當即十分困惑。他知道這不是逞一時之勇的時候,轉身對周散說:「先回去,到時候再找他們算帳。」
賀勻一行人動身返回了駐地,那詭異的長史大人才緩緩從城牆上下來,對周圍的人道:「重新畫三面旗幟,今夜之前掛上去。」
在回西南駐地的路上,賀勻才得了機會問周散:「出什麼事了?連你都來了。」
周散道:「聖上下了諭令,命五成兵力前往西南。黃裕帶兵還在後面,末將便一人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賀勻皺眉道:「五成?區區烏惑需要這麼多兵力?究竟有什麼蹊蹺?」
周散道:「此次似乎是烏惑國與西北東胡、樓媛兩族有了盟約,想要雙管齊下攻打大魏,局勢有些危急。」
「東胡?」賀勻知道東胡自上次作亂之後,便一直與大魏交好,「東胡一族為何突然倒戈?這不符合央塔木卓的行事作風啊。」
周散道:「東胡出了內亂,央塔木卓的親叔叔央塔加措因在此事上與央塔木卓意見不合,已經起了歹心,想要逼國主退位了。」
賀勻腦子轉得快,立刻道:「王爺去了?」
周散點點頭:「嗯。東胡此次事態嚴重,只有王爺前去才能保萬無一失。」
賀勻心裡很亂:「那這五成的兵?」
周散道:「將軍臨行之前,是否給王爺留了道文書,上面蓋有將軍的印鑑?」
賀勻點點頭:「虎符在我身上,王爺為妨出了變故調不開兵力,便讓我留下了帶有印鑑的文書。」
周散放心道:「那便可以,王爺便是憑這封文書和聖上的諭旨調的兵力。」
賀勻道:「我不關心王爺是如何調的兵,我關心的是,王爺既然用了五成的兵力,就說明西南這邊的情形不容樂觀。我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這兩國相交,沒有無來由的挑釁,烏惑國處處透著詭異,他們的底氣究竟是什麼?」
周散道:「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得知了西北的變故,一心覺得可以和東胡樓媛傾力配合吧。」
「或許吧。」
黃裕在兩天之後便領著大軍到達了,這兩日內風平浪靜,烏惑國並無動作。沒有意圖進攻之意,也沒有求和之意,彷彿真的聽之任之。
不過賀勻在想,或許烏惑是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等著大魏軍隊往陷阱上撞也不一定。
賀勻與周散黃裕商議後,決定搶佔先機。大魏對於烏惑國瞭解的甚少,只因為大魏建朝一百餘年,烏惑這個鄰國的存在感一直極低,與大魏來往甚少,衝突更是沒有。
因此對於烏惑國的真正實力,他們其實並不瞭解,只是一貫地以為這邊陲小國沒有什麼人口,財物匱乏,兵力自然也不強盛。
如今這一來,賀勻卻不敢輕敵。不說兵力如何,就憑烏惑整個國家這股詭異的氛圍,以及他們的國民對於占卜的狂熱信仰又或是對於所謂神獸的盲目崇拜來說,賀勻就覺得他們計程車兵一定一樣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