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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桃燃昏睡中睡得卻並不安穩。江逾白看著她緊皺的眉心,便猜她是夢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伸手撫平了她的眉心,卻看見她眼角有眼淚流出來。之前臉上的髒汙都已經被他拭去,這麼一張素白的臉,卻是流一流眼淚就惹得旁人也替她揪心。
他再替她揩去淚痕,卻聽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江逾白正要再靠近一點觀察,她突然在此刻猛然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見到的人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傅桃燃的眼淚又溢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江逾白扶她坐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懷中,輕拍她的背,任由她哭得自己胸前都一片濡濕。
&ldo;傅桃燃,我在你身邊了,你別害怕。&rdo;他說完這話,她另一隻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哭得反而更厲害了。
別人都以為,她經歷的那場追逐不過半小時,江逾白卻清楚,那是長達幾個小時的噩夢。他在路上,每一次看著自己一遍又一遍駛過相同的路,卻只能無能為力再重新走一遍剛才的路。
他經歷了幾次無力,她便經歷了幾次絕望。
只有自己知道她經歷的全部恐懼與後怕。
傅桃燃總算稍微鎮定了下來。她手上還掛著點滴,便靠坐在了病床上。江逾白守在她身邊,替她暖著手。他的手掌火熱,傅桃燃撓了撓他的掌心。他好像是有點怕癢,微微縮了縮,不過沒有鬆開她的手。
&ldo;醫生說你有點脫水,掛了鹽水。你要不要再睡會兒。&rdo;
她搖了搖頭:&ldo;不要。&rdo;說話的聲音,已然帶了幾分沙啞。
江逾白抬手撩起她的頭髮,脖頸間兩道泛紫的指痕特別明顯。
&ldo;醫生說幸虧掐得不久,過段時間聲音就能恢復了,你別擔心。&rdo;
一聽是能恢復的,她便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不過江逾白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卻還沒有移開。他的指腹揩過那青紫的痕跡,&ldo;我幫你上點藥,活血化瘀一下。&rdo;
藥油滴在手上,他略帶薄繭的手掌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傅桃燃躲了躲,卻又被他掰了回來。她只好又啞著嗓子說道:&ldo;癢。&rdo;
&ldo;你忍一忍,這個要搓熱了才有效。&rdo;可是沒等搓熱,她的臉皮卻先熱了。脖子是她的敏感地方,被這麼一直搓磨著,她下意識夾/緊了膝蓋,眼神好幾次在他身上飄過,最後又移開了。
眼見著她這層嫩皮從底下開始泛紅,江逾白終於放過了她。她靠在床頭微微鬆了口氣,對著他乖巧的笑。
之前明明一顰一笑都帶著嬌與媚的女人,此刻卻是這般的乖巧。這另一番滋味,使得江逾白心臟砰砰跳得都快受不了了,不敢再看下去,匆匆躲進了洗手間洗乾淨手上的藥油。
不過就是他洗個手的時間,外邊便傳來了開門聲,問候聲。他迅速推門出去,便看見院長帶著一群人圍住了傅桃燃的病床。
傅桃燃看見自家的幾位哥哥都來了。她又驚又喜,伸出了雙手,對就坐在床邊距離她最近的男人說道:&ldo;哥哥,抱。&rdo;
傅柏洲臉上一片冷漠,心裡還是嘆了口氣,抱住了自家妹妹。
周邊她的幾位堂哥們也在這時候湊了上來,紛紛安慰起自家受傷的小妹。
說起這傅家,也是傳奇。偌大的家族,每一代都是隻生兒子,到了傅桃燃這一代,終於有了一個女兒,便自然是一出生就獲得了萬千寵愛。
她的那些哥哥們,柏洲、杉川、榕遠、檀越等等,一個個名字都是一棵棵樹,唯有傅桃燃,是一朵花兒。這朵花兒在幾棵大樹的呵護下長大,從未受過風雨。不過這多嬌花卻在大學畢業後,說要出來開店,並且不讓他們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