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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真沒裝？&rdo;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問了幾次，不過每一次，姬少辛都目光渙散，迷茫望我。

這會兒我是開心不起來的，因為我意識到，他要是永遠這麼痴呆，我就得跟他這痴呆一輩子捆綁。

&ldo;你真記不起如何解蠱？&rdo;

這話我也問了許多遍，我自己都把自己整煩了，於是沒好氣道：&ldo;快點回想！&rdo;

此時街上喧譁湧動，我忿忿快步，便聞慌張追來。

&ldo;對不起。&rdo;

衣角傳來揪緊的細小顫抖。

&ldo;不要丟下我。&rdo;

這聲音極輕，和手一樣發顫。

那模樣倒是不呆滯了，卻無比恐懼，彷彿這過往人影皆是野獸，有什麼可怖至極的東西在陽光下蟄伏。

我沉默，那目中近乎溢位淚光，卑微哀求：&ldo;姐姐，你說過要帶我走的。&rdo;

&ldo;……&rdo;到底是體質特殊，失心毒本該令人如行屍走肉，他卻還留有些許意識，雖說儼然孩童。

不過，如此心智，總歸比從前可控。

我於是主動摸了摸那腦袋：&ldo;你會不會聽我的話？&rdo;

&ldo;降智兒童&rdo;拼命點頭：&ldo;會的，會聽的。&rdo;

我頷首：&ldo;那就一邊聽話，一邊回憶解蠱的辦法，這樣，我就一直帶著你。&rdo;

&ldo;嗯！&rdo;&ldo;降智兒童&rdo;噙著淚光，露出傻乎乎的笑。

我則開始思忖另一件事‐‐如何聯絡裴錚。

這大街小巷，稍顯氣派的店鋪皆掛著漆色橫匾，右下角印了燙青的&ldo;裴&rdo;字。

裴氏族大，發於揚州，而霸揚州。

來往行人若是本地的，不是姓裴，就是跟姓裴的有關。

然揚州唯一個&ldo;裴府&rdo;，家主乃九州第一都督，現今統率七十萬大軍的裴義之。

我隨便問了個路人，卻沒想到一條隊伍從偏門繞牆一圈，生生排到了正門。

&ldo;這是在做什麼？&rdo;

我上前詫異，排在最後的姑娘便轉過頭：&ldo;裴小少爺要招貼身侍女，裴府的待遇自不用說。&rdo;

運氣不錯。

我壓下喜意，又問：&ldo;應聘裴府的侍女，可有什麼條件？&rdo;

&ldo;換作尋常，應是得有戶籍，兼有照顧小孩的經驗云云，不過這次只一個要求。&rdo;

這姑娘打量我幾下，不知怎的嘟囔起來。

&ldo;早知道不同你說了，名額可就一個呢。&rdo;

我這才瞭解，那才滿兩歲的裴小少爺竟只要&ldo;漂亮的&rdo;，和他的顏狗二哥實乃一脈相承。

再看這排得老長的隊伍，無不裊裊娉娉，甚至有的在撲粉補妝。

待府門開啟，那一雙雙美眸皆是精光一亮，刷的端出最漂亮的儀態，氣勢堪比上戰場。

然而，這一個個美人野心勃勃地進去，又清一色焉頭巴腦地出來了，有的還走前恨恨。

&ldo;小屁孩！真以為老孃是來服侍你的？老孃是沖裴二少爺才報名的！&rdo;

這話說得好幾個排隊的面露心虛，顯是被踩中了尾巴。

我眼看出的都快比進的還快了，便拍了拍那隻一直攥著我的衣角的手：&ldo;在外面等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