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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令人不適！&rdo;

&ldo;你明明和我是一類人！沒必要對他人奮不顧身！&rdo;

那恨恨彷彿要將人拆骨入腹,然下一秒就一轉委屈。

&ldo;三番兩次的，我都有些羨慕了。&rdo;

&ldo;不如……&rdo;

氣息忽近。

&ldo;把這份感情給我？&rdo;

他這會兒笑得開心，全然聽不出方才的恨怒和可憐,只像個興高采烈的小孩。

&ldo;對了對了,再把你記憶裡的他全部換成我吧！把他徹底忘光！&rdo;

&ldo;這樣你就老實啦,我也用不著羨慕了。&rdo;

額心寒意滲入。

他無疑對我動了手腳。

可我歇息半晌，體內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動,而長生花再不受制,燙意噴湧。

於是‐‐&ldo;你在做夢？&rdo;

我一拳。

嘭！

因失去視覺，我好像只打中了那蠱師的帽簷。

雖說額心那點寒意因此撤開，我卻依舊腦中一痛，彷彿被那根笛子抽走了什麼東西。

不對,我還記得裴錚，我沒有忘記他。

可似乎有異樣,我……

失去了什麼？

我下意識捂頭,卻聞幽幽一嘆：&ldo;我發現我拿你沒轍。&rdo;

緊接著,人聲似鬼魅般從前方飄至身後。

&ldo;我是不是真的要對你好一些呢？嗯……容我想想。&rdo;

冰寒侵襲。

我沒能打出第二拳，意識一沉。

老實說，我受過很多傷，清楚酒精觸及時的痛。

可這約莫是我受傷最重的一次,沾身的貌似也不是普通藥水。

&ldo;嗚……&rdo;

漆黑中,我聽見自己沒出息的哭腔。

我明明都扛下了,但如今渾身上下浸在水中，宛如群蟻啃噬，不僅疼，還癢，熱……我太難受了。

而後，我感覺到額上覆上冰冷。

&ldo;再忍忍。&rdo;

這該是隻手，溫度卻不像。

可此刻，這絲絲的涼澆滅心燥，使我平靜。

&ldo;我陪你。&rdo;

那聲音說。

我扛住了。

初期的痛楚過後，溫熱簇擁肌膚，潤澤每一處傷口。

泛甜的沁香絲絲縷縷，心神為之舒緩。

我昏暗的意識變成柔軟的海，整個人彷彿置身雲端，被暖洋洋的陽光鋪照。

我睡了。

睡得安穩。

待我甦醒，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池藥湯中，微碧的水面蕩漾朱果、甘草、花瓣，白霧升騰。

水波輕晃，我抬手打量自己，不見滲人的血洞，唯見幾滴水珠順著光潔滑落，甚至連那些陳年老疤都沒了痕跡。

轉轉手腕，經脈並不痠痛，反有使不完的力氣湧出。

嘩啦。

我起身。

池邊包裹攤開，置著一疊衣物，我拾起穿上，十分合身。

這裡似乎是處地窖，光亮都來自石壁上的燭臺，辨不出外頭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順臺階而上，漸漸看見白光，聽見有人在哼小調。

豁然開朗的剎那，久違的日光些許刺目，令所見蒙上一層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