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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什麼?淨身?&rdo;子賢腿上一軟，癱倒在地。

肖衍久久不見子賢前來，心頭更是火急，而適時季邈匆匆前來，遞上了摺子，沉聲道：&ldo;皇上，契丹耶律文叡突襲我軍，糧草盡毀，死傷無數，軍師葉淳來信請求增軍，另外還需急備糧草運往……&rdo;

&ldo;怎會如此!&rdo;肖衍一拍桌子，也未再及子賢，&ldo;謝檀呢?&rdo;

&ldo;軍師信上提及謝將軍獨入耶律文叡軍中，臣猜想，大約是要為眾死傷軍師報仇，取了耶律文叡的性命吧。&rdo;季邈低頭道。

&ldo;此舉太過魯莽了!朕從小便相識謝檀，他也不是這般莽撞的性子啊……&rdo;肖衍雖有怒氣，但依舊心繫著邊境安危，知道年年戰事，南平早已不堪重負，民間早已起了不少怨氣，若不能儘快結束與契丹的戰事，長此以往，只會拖垮天下，於是負手思量了一下，又問道：&ldo;謝檀戍邊多久了?&rdo;

&ldo;回皇上，已有六載。&rdo;季邈應聲。

&ldo;六年了啊……聽聞謝母仍在世，也當是想見見膝下這獨子了，&rdo;肖衍微微仰頭，又想起了先帝臨薨前的囑託，&ldo;如此，下旨調京軍三十萬，備糧草，即日赴邊塞。朕要謝檀徵契丹，此戰必得得勝，再迎懷亦長公主回朝，只要得勝，即封謝檀從二品禁軍統領一職。&rdo;

又想了想，道：&ldo;謝檀不是娶妻了嗎?朕還未見過他的這位新夫人，便讓謝檀夫婦同還朝吧。&rdo;

季邈退下後，肖衍又細細讀著摺子上的蠅頭小楷，看到葉淳所寫下的死傷數目，突然感到心頭絞痛，一時心悸不已，便囑戚德業去請夏侯公。

夏侯公很快便趕來，肖衍額上冷汗涔涔，不住問道：&ldo;朕突覺心慌，但不知所以，還請夏侯公幫朕看看。&rdo;

&ldo;公子……咳，皇上身子無恙，&rdo;夏侯公觸過肖衍脈象，&ldo;只是就如老夫過去曾對您說的，您與夫人之間的緣分已盡，放下執念才是最好的辦法……&rdo;

肖衍苦笑一聲：&ldo;執念……朕這執念不過只是一個人百轉千回的妄想，如今我連她在何處都不知道……有時候朕想啊，她若是有朝一日回來，見朕娶了他人，以她那點小性子，恐怕能將皇城給掀翻掉，而朕都會拿她毫無辦法。&rdo;

說著，又苦痛地抬眼看著夏侯公，像個犯了錯的孩童一般：&ldo;你說，若是她回來了，朕廢后立她，她會原諒朕嗎?&rdo;

夏侯公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含混不清：&ldo;皇上當真就如此放不下?&rdo;

&ldo;是……&rdo;肖衍勉力強笑著，&ldo;這江山社稷朕都可放下，但這世間就唯有她，朕無法放下，亦是至死，也不會放下。她要是回來了，朕即刻廢了六宮，獨寵她一人，即使一生膝下無子也妨……&rdo;

&ldo;皇帝說什麼瞎話呢!&rdo;太后的聲音冰冷，從梨花木屏風後傳來。

錦文扶住太后，落座於一旁椅上。

肖衍早已對太后心有不滿，但也只得依矩朝太后行禮，而又囑了夏侯公離開。

夏侯公剛走，只聽太后已迫不及待地沉著臉教訓道：&ldo;皇帝如今已經是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