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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懷亦勉力一笑，又望著天邊茫茫雪跡，忍不住又咳了起來：&ldo;也不知我這殘軀還能不能再回汴梁去看看，也真想再見水色江南那滿城青翠的模樣，看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rdo;

&ldo;會的，&rdo;耶律步煙道，&ldo;我也想去看看……&rdo;

微微淺笑一下，記得有人說過，&ldo;雕欄玉砌，美輪美奐，煙雨婆娑，青色滿城，是為汴京，將來若耶律兄有機會來汴京遊玩，謝某自當以禮相待……&rdo;

說話之間，耶律步煙扶著肖懷亦在床榻旁坐下。

一回頭時，卻感周遭氣氛微妙，不住鎖緊眉頭，握上了腰間長劍，小心地起身。

&ldo;怎麼了……&rdo;肖懷亦不住捏緊了雙手，瞪大雙眼。

耶律步煙緩步在氈帳內繞了一圈，直至屏風之後，低眼而見地面上慢慢有血跡流淌出來，怒而一拔劍而出，屏風聞聲粉碎，轟然一聲，只見屏風後一人低垂著頭，滿身是血地坐在地上，繼而緩緩抬起頭，聲音暗啞：&ldo;喂，是我……&rdo;

&ldo;謝檀?&rdo;耶律步煙差點尖叫出聲，&ldo;你怎麼會在此處?&rdo;

&ldo;嗯，來救我夫人……&rdo;謝檀低低沉了一下。

耶律步煙聽謝檀一開口就言及百里春晴，臉上訕訕。

而謝檀卻又望向了一旁滿臉驚詫的肖懷亦，強擠出一絲笑：&ldo;長公主殿下，臣謝檀……實在抱歉，驚嚇到你們了。&rdo;

&ldo;謝將軍?&rdo;肖懷亦看向耶律步煙，再疑惑一問。

得了肯定後，肖懷亦復又上前道：&ldo;當年便是你父親謝老將軍護送我至大遼的，我與他也算相熟，他還好嗎?&rdo;

謝檀微微驚訝，才點點頭：&ldo;他多年前已過世。&rdo;

&ldo;唉……也是，&rdo;肖懷亦頷首，&ldo;我們也都是一把年紀了，恐怕我也撐不了多久了……&rdo;

&ldo;母親別胡說!&rdo;耶律步煙嗔了一句，帶著小女兒的嬌氣。

又再出氈帳看了看外面的情形，確定無礙後，才回頭對謝檀道：&ldo;你這傷勢沉重，又是獨自闖來，要救你夫人十分不易……&rdo;

頓了頓，眼眶微紅：&ldo;我們得稍稍療好傷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rdo;

&ldo;不行，我得趕快帶她離開，我軍那方尚需我回去指揮大局，&rdo;謝檀粗喘著氣，用力抬起雙眼，試圖站起身來，&ldo;耶律兄……啊，步煙，還有長公主殿下，既然大家互已知曉身份，還請兩位幫我……&rdo;

&ldo;母親……&rdo;耶律步煙為難地看著肖懷亦。

肖懷亦輕咳了兩聲，把玩著手腕上一隻羊脂白玉手鐲，半晌後才緩緩道：&ldo;好，但你得答應我，在此處一切的行動都得聽我的。&rdo;

&ldo;是，我聽長公主殿下安排。&rdo;謝檀急忙應是。

&ldo;首先，留在這裡療傷，&rdo;肖懷亦道，又看著耶律步煙，&ldo;步煙，先叫你軍中信得過的大夫來給將軍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