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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她幾度摔琴,摔完又心疼地抱著琴,用衣袖擦拭琴身上的血漬。
將離不在的那些日日夜夜,她只能抱著琴,聊以慰之。
她哭哭笑笑,瘋瘋癲癲,近乎痴魔。
幾個時辰過去,黑夜變成了白天,黃昏降臨,客棧內飛來一群烏鴉,啄食人肉,盛宴之後,又再度離開。
將離卻再沒醒過來。
她想起將離對慕容幻說過的話。
爾等行為,無異於誅我心,食我血肉,抽我筋骨……
嵐月終於開始懺悔,淚水從眼中不斷流下,她跪在床沿,雙手握著將離冰冷的手,絕望到語無倫次。
對不起……徒兒知錯了。
求求你,再給徒兒一次機會。
徒兒保證,再也不強迫你,不逼你殺人,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徒兒。
入夜後,屋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赤練和白鷺在雨中靜默,屋內油燈燒盡,活人和死人互相耗著,在一片昏暗中,各自黴爛。
「放過他吧。」開口的是那名蒙面刺客,他丟了劍,坐在死人堆裡,脖子上套著繩索,眼睛被血汙遮蓋,沒有一絲光彩。
嵐月只把他當地溝裡的老鼠,倘若他再蹦躂一下,立即殺他洩恨。
「對他而言,死了遠比活著輕鬆。」
嵐月一拉繩索,那人脖子一緊,被拽著跪地向前,雙目瞪大,膝蓋在半乾的血地上拖出兩道痕跡。
「你想死?」嵐月眼睛一眨不眨,眸光如利劍般刺人。
刺客嘴角抽搐,全身發抖,一雙死魚眼向上瞪著嵐月。
嵐月扯開他臉上的黑布,意外地發現,這是張熟悉的臉。
疏眉朗目,樣貌上和他老子有幾分相似,神情卻收斂很多,秀氣很多,嘴角微微上翹,帶著縱慾的風流。
「是馮許派你來的?」嵐月道,「你以為,我放過你一次,還會放過你第二次?」
說著將馮司南扔在地上,冷冰冰道,「你想現在死,還是等馮許來了再死?」
兒子死在親爹面前,可算一場好戲。
馮司南笑道,「我姐在他面前死去,他看都沒看一眼,憑什麼在意我的死活?」
嵐月道,「你若是想為你姐報仇,可找錯人了,慕容幻跟我們不是一路。」
「可他遲早會找上你。」馮司南道,「守株待兔,總比到處去找他強。」
嵐月心說,馮司南這廝倒是聰明,當初他被嵐月劫持,在自家後院關了好幾天,跟雞鴨作伴,天天被毒藥罐子泡著,如今看上去,那毒藥竟然沒有毀了他一身筋骨,反而使他修為精進不少,腦子裡也不再是整天裝著那些風流韻事,竟知道籌劃復仇了。
興許是親姐在長安朱雀街上死於非命,給了他太大打擊,如今他也開始奮發圖強。至少從埋伏他們這件事上可以看出,馮司南做了充分的準備。
此事奇就奇在,嵐月他們一直藏在暗處,不曾和馮許正面交手,如今卻中了馮司南的埋伏。
換句話說,馮許不僅知道嵐月摻和了長安城那件事,甚至還知道了將離復活這件事!
此次埋伏,僅僅是一次試探,如若成功,可以利用他們引誘慕容幻出現,藉此機會報殺親之仇,若不成功,至少能摸清楚他們的底細。
千頭萬緒,嵐月不想去理,幾次起念要殺馮司南,卻因顧及師父感受,給忍了下來。
若師父能夠醒來,她寧願一輩子只聽他的話,不忤逆他,不惹他生氣,遠離同門紛爭,什麼法器,既然師父不想要,那就不要了。
他想匡扶正義,就跟著他奔走,受苦受累都無怨無悔,他若想隱姓埋名,就帶他到山清水秀的地方,買間宅子住下,種花種草,看著人事代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