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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多少機器人？等等,你說垃圾場？」

沒有月亮的夜晚，他們彼此只能看清對方的輪廓，並不能看清彼此的表情，這種黑暗讓徐期覺得安全：「對,我媽死後，我自己在垃圾場長大，也沒什麼不好，好多垃圾還能再用，我就用它們造了一座房子，除了後半夜總有垃圾車停停走走，有些睡不好之外，沒別的毛病。」

回應他的是沉默，徐期有些後悔剛才的話，她是在嫌棄自己麼？而後就聽到季望說：「那你真厲害！你的機甲知識也是那時候學的麼？」

緊張的情緒瞬間緩解：「對，其實聯盟福利還是可以的，起碼有光腦能用，那是我小時候最寶貝的東西。」

季望便笑了：「我也這麼覺得，那光腦質量也不錯，後來我哥給了我一個更新更好的，但是舊的那個也還留著。」顯然，徐期有著不太幸運的童年，可是：「我發現你變了很多。」

給他梳理暴動的精神力，幾乎看到了他最陰暗的一面，但是，現在的他和那個時候已經截然不同了。

徐期點頭，話在腦中盤旋良久，才慢慢開口：「過去的我，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活著，可是我媽給我取名徐期，我以為她還是對那個拋棄她的徐茂年抱有期待，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期望我能活的好一點兒，我也能有個可期待的未來。後來我被人罵是老鼠、臭蟲、野種……好不容易蓋好的房子一次又一次的被拆，睡著了會有人在我身上撒尿，我又學會了恨，恨意讓我更瘋狂的汲取知識，更喜歡和機械零件在一起。」

他的聲音很平靜，季望帶著點兒小心翼翼：「那現在還恨麼？」

徐期搖頭：「人性本來就惡劣，這種人哪裡都有，曾經欺負過我的那些人，有一些，我甚至已經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

這樣的黑夜似乎特別容易讓人敞開心扉，季望的心跌跌撞撞，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她想起徐期加入隊伍後的第一場戰鬥，他被喪屍王抓住，那次，他犧牲了自己，在經歷那麼多「欺負、破壞」之後他還能為隊友犧牲……犧牲從來不該被鼓勵，但是他值得所有人尊敬，而且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比他描述中的自己更加熱忱，季望長籲一口氣：「是什麼促使你改變呢？」

是你啊！

徐期幾乎脫口而出，可是這三個字又滾燙又熱烈，他單是自己想想就覺得胸口發燙喉嚨乾澀，他還不能說：「因為，我已經比過去強大很多了，可以有資本不在意一些人和事。」

「嗯。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季望表示贊同，又催促道：「不早了，快去睡吧，總指揮放心，我肯定能守好夜。」

「好。」

徐期離開，在洞口回頭，季望披著羽絨被在星空下留下一道剪影，他想，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夜晚，這是他鼓足勇氣的試探，於她而言，可能只是尋常的一天。

不過沒關係。

……

又過了兩天，氣溫再度降低，一大儲備好物資後，開始向著終點進發，其他三支隊伍步驟大體一致，目前距離終點最近的仍然是聯盟榮耀。

本來正在勻速行進，就見中間那臺和撼嶽差不多的灰色機甲停了下來，接下來是熟悉的聲音：「冰面以下垂直方向13米，超3s八爪魚，1條，七殺陣，各單位準備。」

「1支隊就緒。」

「9支隊就緒！」

「就緒！」ban

……

機甲緩緩向下，季望橫刀一轉，冰面形成一個橢圓形的切口，浮冰掉了下去，而那八爪魚勾住了季望的刀。季望拖著八爪魚往指定方向跑，聲音帶著興奮：「同學們，你們要的海鮮大餐來了！」

很快，八爪魚便被引到了陣中，沒有靈力支撐，全憑走位和機甲的火力。而若是處於八爪魚的視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