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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站在那裡時，她能夠感受到周遭注視著她的各色目光。

生平第一次，趙婧霜覺得如此難堪。

很顯然，沈玉致並不記得她。

趙息瀾回眼看著自己的妹妹，&ldo;阿霜。&rdo;

趙婧霜恍惚抬眼，就看見趙息瀾再向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趙婧霜抿緊唇，低下了頭。

&ldo;趙息瀾，既然你管不好北支，那北支，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do;

沈玉致這句話說得輕緩，卻威壓十足。

&ldo;殿下……&rdo;

趙息瀾跪下來，長劍被他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剛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聽見一抹低沉的男聲忽然傳來：

&ldo;殿下，您是真的想滅了北支？&rdo;

這抹嗓音，對趙息瀾來說，到底有些熟悉。

他回頭，果然看見了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的裴素照。

沈玉致並不喜歡這個南支少主。

一見他，沈玉致就皺了皺眉頭，冷笑，&ldo;你倒真不惜命。&rdo;

裴素照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到了趙息瀾的身邊，聽著沈玉致的這句話，他卻仍然淡定如常。

&ldo;殿下是不會殺臣的，臣很清楚這一點。&rdo;他篤定似的說。

沈玉致冷眼看著他。

&ldo;殿下，臣請殿下饒過北支。&rdo;裴素照彎腰行禮。

沈玉致眼底有了些興味，&ldo;你們南支與北支，不是水火不容？&rdo;

裴素照看了一眼身邊跪著的趙息瀾，然後說，&ldo;但說到底，南支與北支，到底所屬同宗，不是麼？殿下，北支與南支即便水火不容，但我們也同樣不可分割。&rdo;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關係。

但也的確是南支與北支的現狀。

&ldo;你以為，我想做什麼，你能阻止得了？&rdo;

沈玉致睨著他，那張過分昳麗的面容上留存著幾分戾氣。

裴素照搖頭，笑了笑，&ldo;臣自然是沒有這個能力阻止殿下，&rdo;

他頓了頓，又說，&ldo;但臣想，小夫人……她或許可以。&rdo;

果然，沈玉致一聽見他的這句話，他瞬間神色一凝，他的身影如幻影一般，瞬間站在了裴素照的面前。

他的手指狠狠地扣住裴素照的咽喉，&ldo;你敢動她？&rdo;

像是被觸及逆鱗，沈玉致此刻眉眼間攏著冰雪，眼底壓著濃深的陰鬱之色。

&ldo;臣，不敢。&rdo;裴素照咳嗽了兩聲，艱難地吐露出幾個字。

&ldo;殿下……難道，忘了熾毒？&rdo;

裴素照費力地添了一句。

&ldo;熾毒&rdo;這兩個字，讓沈玉致扣著裴素照咽喉的手指瞬間一鬆。

難道，星馳的藥，已經失去效用了？

心裡忽然升起一些恐慌的情緒，那一瞬間沈玉致幾乎什麼都來不及想，他的身影在瞬間就化作了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湧入雲霄，消失無痕。

望著沈玉致消失的方向，裴素照狠狠地咳嗽了兩聲，這才緩過來。

&ldo;趙息瀾，你可真沒出息。&rdo;他摸著自己的脖頸，轉頭看向已經站起身來的趙息瀾，嘖了一聲。

&ldo;是，我從來都比不上裴少主你的狡猾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