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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朝。」倪歲開口，聲音清甜。

「嗯？」霍朝才抬頭。

「把我抱下來。」倪歲伸出雙臂，偏過頭。

霍朝聞言，輕笑了一聲，把倪歲輕輕抱下來，眼神裡的寵溺是藏不住的。

小姑娘邁著輕巧的腳步走在他前面，而霍朝就懶懶散散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偌大的操場，落葉，和湛藍色天空下穿著校服的背影。

「算了，心理課的確是太無聊了，我回教室好了。」倪歲回過頭順口說道。

「別回了。」霍朝朝著反方向走，說道，「請你吃東西。」

正好也無聊，倪歲就答應了霍朝，跟在霍朝身後走。他真的很高，腰板總是挺得很直，肩線流暢而筆直，完全不見一絲頹態。倪歲藏在他巨大的影子後面，這個她追隨了很久的影子，想到這裡，倪歲不禁一笑。

什麼腰啊手啊，那不過是皮囊。

最喜歡的還是這個人啦。

走到小賣部，今天當值的是退休老校長的愛人陳奶奶，也是小賣部裡最和藹的，頗受學生的喜歡。

倪歲左挑右選，最後還是從冰櫃裡拿出一根巧克力冰淇淋，放到收銀臺上，笑著和霍朝說道：「謝謝啦。」

霍朝刷了校園卡。

「你還有校園卡？」倪歲驚訝道。

「我去辦了。」霍朝揚眉，「學生不能有校園卡？」

看來霍朝是真的融入了學校，早已經不再是最初那樣的排斥，倪歲從心底裡開心，停下撥開包裝袋的動作，用力地點頭：「當然可以了。」

旁邊的陳奶奶眯著眼，笑著說：「小姑娘這個天怎麼還吃冰淇淋。」

「因為不容易化，可以吃好久。」倪歲笑著回答道。

陳奶奶看著面前女生可愛，打趣道：「那就讓你男朋友吃一半！」

「啊？」倪歲瞪大眼睛，連忙擺手，「不是男朋友，我們就是普通同學！」說著，倪歲看了一眼旁邊的霍朝，而霍朝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陳奶奶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看兩人的眼神也變得更曖昧：「奶奶在這兒這麼久了，你們這些小毛孩的心思奶奶難道還不懂嘛。」

倪歲被說得面紅耳赤，趕忙離開這是非之地：「奶奶再見！」

出了便利店，來到操場旁邊的林蔭小道上，倪歲往後一看，霍朝仍舊跟在她的身後，此時時不時一陣秋風吹過，幾片金黃的樹葉在空中翩躚，垂落在倪歲的頭頂。倪歲剛想用手掃掉頭頂的樹葉，卻已經被霍朝不動聲色地掃掉。

倪歲咬掉一塊巧克力的脆皮，甜膩中帶著些許的苦澀，綻開在舌尖，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喜歡霍朝在身邊的感覺，但每次想起來他有喜歡的人又很難過。

走到一半，冰淇淋吃了一半。

「別吃了。」霍朝突然走到倪歲面前，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冰淇淋。

倪歲看向霍朝，而霍朝卻看向前面，一副很冷靜的樣子。她手上少了冰淇淋，看著那剩下半個帶著脆皮的冰淇淋，倪歲嘟囔道：「給我吃了算了。」

霍朝淺淡地掃了倪歲一眼，沒有想把冰淇淋還給她的意思。

「浪費是可恥的。」倪歲再次懷著僥倖心理戳了戳霍朝。

「誰說浪費？」下一秒，霍朝直接將冰淇淋送到嘴邊，將脆皮咬下來，舌尖一挑，融化在嘴裡，他整個動作慢條斯理，就像是太陽從東邊升起那樣稀疏平常，還不慌不忙地舔掉了嘴角的奶油。

霍朝就這樣！吃了！她吃過的冰淇淋。

倪歲的心七上八下，就像是開了一場搖滾演唱會一樣。她看著霍朝，兩條腿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霍朝又咬了一口，瞟了眼倪歲，問道：「盯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