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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坊那一邊,向小湘也是不負所託。
她起初建立作坊,只是為了方便向小湘製作美人妝獨有的「玉容膏」,後來她覺得這樣有些浪費資源,便也讓向小湘帶著工人製作市面上常見的各式妝粉。
向小湘此時已有了名氣,那些店主攤販信任向小湘,槿嫿又給出了十分優惠的進貨價,因此美人妝作坊的貨幾乎都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
槿嫿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錢大力獎賞了趙掌櫃,向小湘,還有所有的夥計和工人。
一些上位者平日裡話說得好聽,真到了該讓他拿錢的時候,卻是一個子都不願意出。槿嫿深知「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許多時候不如「以錢服人」來得實在。
自開店以來,美人妝每月月錢皆是按時按量發放,槿嫿對底下的人也是該闊綽時就闊綽,得了個這樣的東家,夥計工人們哪能不死心塌地的!
槿嫿做的第二件事,是把趙秀山和向小湘請到一處,徵詢他們的意見——她打算在城南另開一間美人妝的分店。
槿嫿是東家,如今美人妝發展勢頭又好,她有這樣的打算,趙秀山和向小湘自不會說個「不」字吃,但向小湘也提出如果要開分店,那得先擴大作坊的規模。
槿嫿沒想到向小湘平日裡話不多,偶爾提個意見卻都很切實際。她欣然接受了向小湘的提議,買了地,擴建作坊,又招入了一批新工人。
新作坊步入正軌後,這年也到底了,開分店的事只能推到第二年春。
穆子訓的鄉試在八月,而美人妝的分店是在陽春三月裡開起來的。
分店新開張那一日,滿城柳絮飛舞,艷陽高照,烘得每個人心裡都暖暖的。
穆子訓依舊陪著槿嫿一塊剪綵揭匾,但剪完彩揭完匾後他就不見了人影。
外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槿嫿一找,穆子訓正躲在內屋裡看書。
他把書攤在桌上,一隻手按在方方正正的字句上,看得很入迷,好像外面的熱鬧全和他沒有關係。準確地說,應該是,除了書本外,在這一刻,別的一切於他而言都不存在了。
就連槿嫿走進來,在門檻內站了好一會,穆子訓都沒有發現。
槿嫿一時間倒真是佩服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讀得進書。她本想說些什麼,又不忍打擾到了他,便默默地走開了,順便吩咐底下的夥計們不要去叨擾他。
她沒有認真地上過學,但也能夠理解「寒窗苦讀」的艱辛。
在她看來,考科舉可比做生意難多了。穆子訓昔日若是生意場上的好手,也不至於會走上科舉的路。
當初她讓穆子訓去考科舉,縱有生怕穆子訓碌碌無為,一蹶不振的原因,但歸根究底是因為家裡窮,穆家又失了勢,不尋個出路,只能坐以待斃。
眼下他們已經有錢了,日子也過得去了。穆子訓還要這麼辛苦地讀書考試,槿嫿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可再怎麼樣?她也不能讓他放棄!「腹有詩書氣自華」,這人呀!有讀書跟沒讀書,讀書少跟讀書多,差別可真是太大了!至少,在穆子訓身上,她看到的是這樣的。
鄉試在省會的貢院舉行,為了熟悉考場的環境,早做些準備,五月初,穆子訓就和齊盛,張學謹結伴去往省會。
這一走,不到九月初放了榜,是不會回來的。
臨行前,槿嫿抱著辰生送穆子訓上馬車,叮囑他出門在外萬要保重身子,到了省會記得給家裡寫信。
他們成婚後幾乎形影不離,分別幾個月的事還是頭一遭。槿嫿心裡難過,卻怕不吉利,不敢掉眼淚。穆子訓也眷戀地望著她,遲遲不願把車簾放下。
齊盛見他們夫妻二人依依不捨地,笑道:「嫂子莫捨不得,到時中了舉人,要上京